坐在王座之上的东夷王姜延义,远远地看到高飞的脸上出现了震惊的表情,心下狐疑,忙大声道:“高飞,让那个斥候进殿禀报!”
高飞忙回头躬身道:“是。”
于是,他便催促斥候进殿,详细陈说所见。
那斥候进殿之后,先对着东夷王行了大礼,然后大声道:“大王,小的奉您的密令前往密城,已经潜伏探察了三天了。就在今天凌晨之时,姜延仁突然下令驻扎在密城之中的十万大军,人人饱餐一顿,然后,大开密城南门,在城外集结之后,又立即挥军南下,观其行军路线,兵锋直指琅琊城!”
东夷王姜延义以及在座的重臣们,听了斥候的话,都不由地大吃一惊。
“你说的可是你亲眼所见!?”
姜延义也已经认出了来人正是自己暗中派到密城的斥候队头。
那名斥候当即重重地点头道:“大王,都是我亲眼所见,亲耳所听。绝无虚言。”
姜延义听了面色沉重地扫视了一眼丹墀下的群臣。
他是万万没有想到,最先发动叛乱的就是这位坐镇密城的姜延仁。
姜延仁并不是上一任东夷王姜浩瀚的亲生儿子,而是义子。
当时,姜浩瀚见姜延仁十分凶猛,尤其是陷阵之际,无人可挡,是一位能在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的骁将,心下甚是喜欢,于是便收了他作为自己的义子,并为之取名姜延仁,十分信重他,令他坐镇密城,节制十万大军。
现任东夷王姜延义知道他的这位义兄姜延仁,本是一个出身军中的丘八,为人粗豪,有勇无谋,根本不喜文学,也并不服膺姜延义。
如今,这位姜延仁竟然带头造反,发动叛乱,提兵进击琅琊,令姜延义根本不敢相信,但是斥候的话又是如此坚定,却又令他不得不信。
姜延义不由地陷入了沉思。
一番思索之后。
他心里认为,这姜延仁根本就是被人当枪使了。
姜延仁的背后,必然有怂恿他的人。
见东夷王姜延义沉吟不语,枢密使高良英道:“大王,看来是先王薨逝的消息还是走漏了风声……姜延仁坐镇密城,肯定是听到了先王薨逝的消息,因此,才在没有诏令的情况下,提兵十万,前来琅琊,以奔丧为名,行夺权之实。”
姜延义听了高良英的话,抬起头来看了看他,眼神之中竟然也出现了惊恐的神色,“高良英,姜延仁十万大军,顷刻而至,该当如何应对?”
高良英忙道:“大王勿惊。现在,应该立即坚壁清野,关闭城门,派军士日夜在城墙上巡查防守。同时,派出大量侦骑继续探察。琅琊城中,有南北衙禁军二十万人,琅琊城外西山大营,又有我东夷军三十万之众,根本不用怕姜延仁的十万大军。如果姜延仁敢攻打琅琊城,我们就给他来个前后夹击,让他腹背受敌。”
东夷王姜延义一听这话,这才勉强稳定心神。
他点了点头,当即道:“高枢密使说的对。就该如此应对。我们根本就不用怕他姜延仁。——琅琊令昌集方!”
“臣在!”
琅琊令昌集方赶忙出列,躬身行礼。
东夷王姜延义沉声道:“着你立即关闭琅琊城的各处城门,严查所有进出人员。发布文告,警示全城,入夜之后,即行宵禁。现在立即去办理。”
“是,大王。”
琅琊令昌集方领命之后,当即快步走出了武毅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