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海川颔首:“娘娘心中有棋局,是奴才多虑了。”
淑贵妃沉了沉,漫不经心道:“夏府的东西,送过去了?”
“送去了,他们阖府上下一起接的,甚是感念娘娘的厚恩。”
“茶叶呢?”
“茶叶我特意吩咐,是送给府上的苏姨娘的,娘娘放心,这会儿苏姨娘,当是已经收到您赏的茶叶了。”
淑贵妃微点了下头。
一路走来,腥风血雨。
虽与苏婉心早已陌路。
今日见了她的女儿,她竟突然生出了念旧的心思,也是奇怪。
许是此人在她心里留下的记忆,总与旁人不同。
也不知当年光彩照人的一代才女,如今变成了何等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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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赵幽和夏媛被拉回府,整个永定侯府的气氛瞬间变得异常紧张。
一门世子和世子夫人全都受了大理寺的杖刑,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将受伤的两人安顿好,南宫氏也大概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正厅里,她气得直拍桌子。
“造孽,真是造孽,竟是因她瞎胡闹,连累我儿跟着受刑,她怎么没有棍杖打死?”
赵老夫人也痛心到声音都发颤:“究竟是谁,对我孙儿下的毒手,当我永定侯府是吃干饭的吗?”
她看向一旁坐着的永定侯。
“侯爷,你说说看,这气,我们难道就这么受了?”
永定侯沉眸,声音沉稳道:“算起来,究竟是他们有错在先,今日算是撞到了刀口上,论起道理,哪一个受的刑,都不无道理。”
南宫氏心痛道:“侯爷,如今受刑的可是我们侯府的嫡子,起因不过是个破婢子,何以让我们的儿子受这种罪?他们大理寺,胆敢一点面子都不给我们侯府留,真是太不像话了。”
嫡子受辱,永定侯其实比她们女流之辈更觉耻辱。
“我说刑罚在理,并不代表本侯不在意。区区一个盛枷,的确是太给他脸了。”
常听说他行事乖戾,毫不变通。
今日竟是连他这个镇国大将军的面子也丝毫不给。
这笔账,他记下了。
定然不会放过这个小子。
赵老夫人声音铿锵道:“对,一定得将这个仇替我孙儿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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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大理寺倒还算太平。
快到中午的时候,程鸽问盛枷:“大人,今日午膳你想吃些什么?”
盛枷正在低头看卷宗,没什么胃口。
“不吃了。”
“大人,泰昌街新开了家饭庄,据说醉排骨做得口味很正。您不是喜欢这口吗?不若我们去吃吃看?”
“不吃。”盛枷口气坚决。
程鸽默了默:“您要不愿意动,我差人给您买回来?”
盛枷不屑:“装进食盒的东西,口味早就失了真。”
程鸽叹了口气,他家大人就这点很不好伺候,对吃得很讲究,属于宁缺毋滥。
宁可不吃,也不将就。
这时,有侍卫来报:“禀大人,门口有个姑娘找你,说是夏府三姑娘。”
程鸽一惊:“夏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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