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院直哉把手机摔了个粉碎。
为什么五条悟总爱提醒他,提醒他自己还不够强,提醒他对雪见的感情其实一戳即破?
禅院直哉不自觉地又开始咬手指甲,甲面被尖牙咬出了小坑也恍然不觉,这时的他不像是只蠢狐狸,倒像是条做错事瑟瑟发抖的大狗。
如果连五条悟都看出来了,那雪见呢,她也发现自己的异常了吗,还是说从一开始雪见就知道她目的不纯?
想到这禅院直哉坐不住了,他现在就要去找雪见!
“少爷,家主找您。”
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候。
禅院直哉憋着气来到书房。
“你最近很不成体统。”
“和那个律师分手了吗,后续赶快处理好,我已经收到好几通打你小报告的电话了。”
禅院直毘人一如往常悠哉悠哉地喝着酒,说话却很不近人情。
原本老老实实跪坐的禅院直哉听到父亲的话一下子站起来,
“我不!”
“你不想分手?我问你,你是想娶那个小姐做正室呢,还是抬回来做偏房?如果是正室,你一个人能顶住压力,堵住这悠悠之口,我不拦你。如果纳为侧室,那个律师小姐会愿意吗。”
禅院直毘人连半分眼神都没有分给禅院直哉,专心致志继续喝酒。
五条悟那小子送的酒真不错啊,劲儿大!
禅院直哉沉默了。
他知道,无论是哪种选择,雪见都不会同意的。
在雪见眼里,娶妻纳妾就是封建余孽,是对她的侮辱。
而且,他现在处于分手状态,连信息都发不了,要是能和雪见说上话,他也绝不会提这些触霉头。
“没有那个本事,就别招惹人家。等今年过了年有不少小家族的姑娘长大了,到时你挑一个吧。”
禅院直毘人晃晃酒壶,怎么这么快就喝完了?
禅院直哉气得站都站不稳,热血直冲脑门,质问道,
“您很希望我们分手?”
“那你觉得,你现在能给人家一个名分吗。”
老父亲头都不抬。
“好,好,等你死了的那天,我就光明正大的把雪见娶回来,咱们头一天出殡,第二天就办喜事!”
禅院直哉一脚踹翻了席子,大步流星走掉了。
“臭小子,还以为我是他的阻碍呢。”
“还是没长大啊……”
不管了,喝酒喝酒。
禅院直哉阴着脸回到房间,血丝布满了整个眼眶,可怜的下唇再次被咬得可怜兮兮,冷不丁让人一看还以为他刚刚哭过。
他在房间里转了几圈,突然没头没尾地问道,
“禅院重,你觉得我怎么样?”
“额,您是无可争议的禅院少主,非常强大,也是我敬仰的对象。”
为什么今天又是我当值?
禅院重心中呐喊。
小少爷发什么疯。
爱发疯的小少爷听到彩虹屁没什么反应,不像以前自言自语什么“我就知道,那群垃圾怎么配和我相提并论”,而是挥挥手叫人滚蛋,他干脆利落地滚了。
禅院直哉把手缩进宽大的羽织里,夏日的微风并不刺骨,但他还是感到一阵寒意。
一股莫名的委屈涌上心头。
为什么所有人都希望我和月城雪见分手。
禅院直哉不甘地想。
我差哪了,哪里不好。
我就是口无遮拦了一下,凭什么直接判我死刑?
发出去的消息依旧石沉大海。
手机丢在一旁,茉莉花刚被主人用清水浇灌,正自由的舒展着身姿。
禅院直哉放任自己倒在柔软的棉被上,手盖在眼睛上遮住白炽灯带来的灼烧感,让人情不自禁地流泪。
好想她,我不想分手,不想娶别的女人。
你为什么不听我解释,给我一次机会呢。
真讨厌。
我不喜欢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