锋利的指甲收回了一只，姜九昭看他眸中寒光四起：“今日，他必须死。”

“……”

伏朔扔下不知如何是好的姜九昭，转身将火力引走。

姜九昭环顾四周，与玉清门交好的三大宗门都派来了弟子，协助姜均山杀了伏朔。

这么多修士，就算是大乘期，也难以全身而退。

更何况伏朔还把鲛珠给了他！

姜九昭想把鲛珠还给伏朔，可是……如果是这样，姜均山必死。

“……”

他不知自己该如何是好，甚至开始埋怨海马，为什么要把他叫醒？

醒来了必然会面临这样二选一的局面。

姜九昭选不来，他也不想选。

“父亲！鲛珠在我这里，鲛珠就在我这里！你就算杀了伏朔，也拿不到鲛珠！”

姜均山冷哼一声，挡住了伏朔的蹼爪：“儿啊，吞下鲛珠鲛人必死，你心里有他，自然不愿意吞下去，既然如此……我就杀了他，让你心里再没有这个念想！”

伏朔勾唇，伸出两根手指放到唇边，念了几句口诀，底下的海水便开始涌动，迅速汇成了漩涡。

漩涡冲天，速度越来越快，最终变成三四股连天的水柱，将周围的修士都吞了进去。

“啊啊啊啊！”

血肉飞溅，空中惨叫声不绝于耳。

姜九昭脸色微变，看伏朔带着笑容，挑衅地看着姜均山。

姜均山有一瞬的慌乱，他稳住心神，从口袋里掏出来了铁链。

“捆妖索！”

伏朔目光一凛，迅速后退，可作为妖，最怕的就是捆妖索，不然二十年前他也不会被姜均山轻松制服。

姜均山不再用佩剑，直接将铁链当鞭子用。

伏朔被抽到的地方宛如被腐蚀，血肉焦黑，痛得他紧皱眉头。

他的动作不由得慢了下来，姜均山看准时机，准备一击毙命。

“伏朔！”

姜九昭连忙扑过去，可距离太远，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噗！”

一个身影飞身挡在了伏朔面前。

捆妖索击中电鳗的了心脏，心脏瞬间碎裂。

他喷出一口血，艰难地说道：“主人，我来晚了……”

姜九昭也愣在了原地。

伏朔蹙眉：“你怎么……”

“东海的支援…到了，我来……”

还没说完，他就化成了一只电鳗，直直扎进了海中。

“电鳗……”

姜九昭不禁唤他的名字。

伏朔没再停留，继续与姜均山缠斗。

“师兄！”

陆濯言飞到了他身边，关切地揽着他的肩膀：“师兄，你没受伤吧？”

姜九昭摇头。

“那就好，没关系的师兄，等宗主和师父杀了鲛人，你就能摆脱——”

姜九昭推开了他。

“就非要伏朔死吗？”

陆濯言愣住，随后恨恨地道：“鲛人弑杀残忍，死不足惜。”

“……”

是啊，你们都是有仇的。

姜九昭轻哼一声：“濯言，你难道不知……我与伏朔结成了道侣吗？”

陆濯言紧抿着唇，眼神划过杀意：“知道。”

“原来是这样，我以为，至少你能明白我。”

“放手。”

陆濯言心里一空。

姜九昭的声音太疲惫，让他有一种感觉，如果此时此刻他放开了姜九昭，那他一辈子都不会与他的师兄回到从前。

姜九昭捏住他的手腕，将他推到了一边。

“濯言，你看到了吗？”

“……什么？”

姜九昭指了指地上的尸体。

为了他一个人，死了这么多修士。

他姜九昭是什么神明吗？值得搭上这么多人的性命？……他不是，他现在还不如地狱的恶鬼。

他抬手，将陆濯言推进了刚刚蓄力完成的传送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