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红袖嫁给陆中白不到三个月,却仿佛已经过了三年。沈红袖依稀还记得,陆中白曾说过:“红袖,不要难过,虽然你娘亲不在了,但是你还有我,我会保护你,我要你做我陆家的主母,还要为我生一大堆的孩子。我保证除你之外不娶任何人,你永远是我唯一的妻子。”这么简单的话,单纯沈红袖就决定嫁给他,她的噩梦也因此开始了。
沈红袖披散着头发,双手骨节泛白,有的指甲已经被剥落,新肉还想拼命的往外生长,无奈这具身体没有任何养分了。身上的衣服已经分辨不出颜色,在这阴暗潮湿的水牢里,她已经不知被浸泡了多久。头发下面遮住的本是一张绝美的脸,然而现在却丑陋无比。两颊布满了新旧不一的伤口,仿佛每日都有人拿一把刀子在脸上划下去,眼眶空洞洞的,明显是被人挖了双眼,双手双脚都被铁链束缚,身上唯一没有受到伤害的,或许只有嗓音了。
听着远处传来的鞭炮声,沈红袖以为过新年了,其实不然。鞭炮声是有人娶亲,而娶亲的人,正是让沈红袖落得如此下场的始作俑者。
晚上,水牢的门被人打开,听声音只有一个人进来,沈红袖正思忖来人是谁,声音便响了起来。“妹妹可好?”沈红袖听出声音的主人,不带感情的问道:“沈灵芝?你怎么会在这?”沈灵芝扑哧一声的笑起来:“妹妹还不知道?也对,最近中白一直在忙我们的婚事,忘记通知你也是情有可原的。”沈红袖回想起鞭炮声,转而惊呼:“陆中白?你们成亲了?怎么会?他是爱我的,怎么会娶你?你不是要做太子妃么?”“哼,太子妃?我根本没把那个平庸无能的太子放在眼里,我的眼里心里始终只有中白一个人,要不是为了让你说服爹爹帮中白拿下御用皇商的名号,中白怎么会娶你?现在你已经没用了,中白自然迫不及待地娶我进门了。”沈红袖握紧拳头,指甲深深陷进掌心,耳边又响起沈灵芝的声音“你难道不好奇为何每天都有人来折磨你?不好奇你娘明明只是一场风寒为何却不治而死?不好奇爹爹最疼你为何这么久没来救你?还有金枝为何会死,圣钦为何突然不再说一句话,难道这些你都不想知道吗?”如果说陆中白娶沈灵芝对沈红袖是一种震惊,那么刚刚那番话,足以让沈红袖失去理智。“你说什么?你是说这些事都是你做的?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圣钦还那么小,你为什么要毁了他一辈子?还有我娘和金枝,她们都没有得罪过你,你为什么要了她们的性命?为什么?”近乎疯狂的呐喊,惊走了一条刚游到沈红袖腿边的水蛇。门又开了,进来的人径直走向沈灵芝,温声细语的说:“灵芝,你怎么来这种地方?今晚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来看这个贱人多扫兴。”未等沈灵芝回答,沈红袖的吼叫响了起来,“陆中白,我一心一意为你,你居然娶了这个女人?你对我的海誓山盟呢?你不怕天打雷劈么?陆中白,你个负心人!你们两个狗男女,害死我娘,害死金枝,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若有来生,我一定千倍万倍的还回来!”沈灵芝缩在陆中白怀里,小鸟依人的环着陆中白的腰,陆中白轻抚着沈灵芝的肩膀,而后说:“你都知道了?看来瞎子也不是完全没用啊。我对你做过的事,远比你知道的要多,你留着下辈子慢慢想吧。来人,送她上路。灵芝,我们回房吧,春宵一刻值千金,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做呢,嗯?哈哈哈哈哈。”沈灵芝一脸娇羞道:“中白,妹妹还在呢,也不怕妹妹笑话。哦我忘了,妹妹看不见了,活着也确实没用了,还是快点上路吧,希望你下辈子还能做我的好妹妹,妹妹定也是这么想的吧,哈哈哈哈。”脚步声越来越远,沈红袖对着水牢门的方向歇斯底里的喊:“陆中白,沈灵芝,我化成厉鬼也要气死缠着你们,我要看你们是怎么死的!”后面进来两个侍卫,一人一刀,世间就此又多了衣缕冤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