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中白自上次被沈红袖拒绝后,知道沈红袖这条路怕是行不通了,于是改了方向,找机会结识沈灵芝。
陆中白虽然家境殷实,但是家里从没有出过官宦,他挖空心思攀上沈红袖,无非为了靠上沈晋安这棵大树,一举拿下御用皇商的名号,到时候在长安城贵族圈里身份也能与日俱增。
这日全长安城的药铺都被丞相府的人打听了一遍,陆中白得到风声,知道沈灵芝中了毒,解药还差一味荆芥,这简直就是上天赐给他的机会。若是他把这味药找到并献给丞相府,沈晋安一定对他青睐有加,趁机俘获沈灵芝的芳心,御用皇商唾手可得,简直是一石二鸟。陆中白越想越兴奋,仿佛美人已经在侧,名号已经在手。
说来也巧,陆中白的产业颇多,名下正要新开的药铺仁心堂正好备有这味药,只是药铺没有装修完,所以没有挂牌,因而沈家的家丁不知道这药铺,自然没有去寻。
沈灵芝中毒第二日的午后,陆中白拿了拜帖递给丞相府,大夫人和沈晋安正为沈灵芝中毒之事焦头烂额,听闻陆中白拜访,大夫人想起沈灵芝曾表达过对陆中白的好感,本不想接见这个素来没来往的商人,但是听说陆中白有荆芥,可以救沈灵芝,不得已命人请陆中白进来。
陆中白和裴季禾一样,外表文质彬彬,别人一定看不出这副皮囊下是怎样的龌龊与狠毒。陆中白恭恭敬敬的朝沈晋安和大夫人行了礼:“在下陆中白,听闻沈大小姐生病,急需荆芥入药,所以在下特寻来此药,望能解府上燃眉之急。”一番话看似平常,却十分有深意。
听闻沈灵芝有事,表示自己一直很关心沈灵芝的消息;说沈灵芝生病,是给丞相府留下颜面,毕竟未出阁的女子在家中了毒并不光彩;急需荆芥,说明沈灵芝非荆芥不能续命;特寻来此药,说明自己为了沈灵芝费了一番周折;最后注明是燃眉之急,是说丞相府必须接受这药,才能救沈灵芝的性命。
大夫人心里自是不喜陆中白商人的身份,可目前只有陆中白的药能救沈灵芝,大夫人也不好多说什么。沈晋安倒是不知大夫人和沈灵芝对陆中白的想法,当下感激道:“陆公子今日能救小女一命,他日有用得着老夫的地方,老夫自当尽力而为。”
陆中白心中一喜,面上不为所动:“沈丞相言重了,能帮得上忙是在下的荣幸,岂敢要求回报。”说完,命跟着的小厮把装着荆芥的盒子交给大夫人的婢女,然后说了些客套话就告辞了。
陆中白走后,沈晋安赞不绝口:“这陆中白为人稳重,仪表堂堂,不错。”大夫人听后,生怕沈晋安会把沈灵芝嫁给陆中白,提醒道:“老爷,这陆中白好是好,就是身份……”
正所谓“士农工商”,商为末,难免会被低看一眼。沈晋安倒是大气:“商人又怎么了,没有商人,哪里能使天下繁荣?如果他能对灵芝好,我看灵芝嫁给他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大夫人惊呼:“老爷,灵芝可是要进宫做太子妃的,怎么能嫁给商人为妻?”
沈晋安反驳:“太子妃?我劝你收了这心思。朝堂上的变化谁能预知?太子今日是太子,没准明日就是庶人,嫁入皇家没你想的那么好,若是太子被废,灵芝这个太子妃好一点是终身囚禁太子府,坏一点就要贬为庶人甚至掉脑袋。嫁给平常人家安安稳稳有什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