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葶苈罕见高调的将整座酒楼包下,汴京的官员除了姚家几乎全部到了。
任葶苈一身紫色织锦华服,头戴玉冠,并不迎客,而是早早坐在二楼喝茶。
进入酒楼内的官员,除了个别身份尊贵的,全部要过去见礼。
两位礼部官员低声说道:“任大人之前一直温文尔雅,从不摆架子。如今这是何意?”
“太子被废,祝旋覆如今是圣上新宠,也是三皇子一党。任家如今再不强势起来,汴京可就是祝旋覆的天下了。”
“哼,一个黄口小儿,不过是会拍些马屁,鼓捣一些玩物丧志的东西。他凭什么。”
“呵呵,凭本大人长的好看,还记仇。”祝旋覆的脑袋突然出现在两位大人旁边:“两位当年可是状元?”
“不。。。不是。”
祝旋覆惋惜的说道:“那就可惜了,毕竟像我这样年纪轻轻就考上状元,一跃成为宠臣的快乐。二位是不能体会了,在下敬二位大人一杯。”祝旋覆仰头喝了酒,摇着头惋惜的拍拍二人肩膀,笑着离开。
因为是大哥宴请,舟楮实准备的烤肉也没有吃上,如今沉默的坐在翰林院那桌。
韩禄一开始还有些忐忑,毕竟刚刚打了舟楮实,怕任葶苈找自己麻烦。没想到舟楮实来了也没去和任葶苈打招呼,就老老实实坐在位置上,看样子丞相府果然将他撵出来,不再管他了。
韩禄一个眼神,舟楮实身边的一个编纂:“舟大人刚刚可去拜见过任大人?”
“未曾,大哥他今日忙,就不去打扰了。”舟楮实看了看主桌,想到大哥走之前那个清晨,就特别想去问问大哥,他和旋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心事重重的模样让翰林院这帮人更加确信心中所想。
“人和人就是不能比,二十多年装模作样,某一日大梦初醒,才发现自己什么都不是。”
“若是没有之前的美梦,哪来的运气今日和大家一起同桌吃饭。韩大人觉的下官说的对吗?”
韩禄装模作样的品了一口酒:“我等身为翰林院编纂,写的字要端正,编纂的书籍要准确。为人更要品行端正,捡漏得来的官职,呆着也不踏实。
舟编纂觉得呢?”
舟楮实知道韩禄是说自己能进入翰林院,是因为状元榜眼都没要,让自己捡了便宜。
舟楮实一直性子孤僻,不喜欢的人和事,习惯于无视。
舟楮实没理他们,还是那副略显木讷的样子。
身边的官员嘲讽意味更加明显:“舟编纂肯定深有体会,毕竟他可是翰林院几十年来,第一个挨板子的人。”
众人低头笑。
“一群书呆子,倒是玩的花。”
舟楮实惊喜的抬头:“旋覆!祝大人。”
“我本来是叫你去我那桌,没想到竟听到一群老醋坛子嘲笑人家青花瓷的出身。
韩大人,听说你是五品?哎,可惜了。”
韩禄一脸铁青:“可惜什么?”
“可惜我们见面太早,要是再晚一点儿,我在随意升几级,也能将你的屁股打的比脸厚些。”
“你!莫要欺人太甚!”韩禄气的站起身。
祝旋覆痞痞的笑着:“哎,我就是吃了嘴笨的亏。这句话原该是我说才对。”
祝旋覆伸手握住韩禄拿着酒杯的手,用力一握,韩禄手中酒杯出现了裂纹,酒不住的滴落,如同一颗颗的眼泪。
“韩大人难道不知道吗?舟楮实并不需要丞相府认同,因为罩着他的是我,祝旋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