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不少人纷纷鞠躬,若不是陆长生反复强调不许跪,他们肯定要伏地膜拜了!
丁德胜满脸喜色凑了上来,
“少爷辛苦了!”
陆长生扫视二人,戏谑道,
“老段,你这些日子,见到了水泥,可没有大规模应用,你就不知道其之利,盖房速度比传统木造,快上数倍不止,不但价格更低,且坚如磐石!”
“以其造城墙,修军堡,便是如今的洪武大炮数轮齐射,也不见得能垮塌一角!”
“若以其修路,筑堤坝,百年不垮塌,你以为如何?”
段洪激动难以自持,
“少,少爷,段某实在不敢想象……”
陆长生转向丁德胜,
“老丁啊,玻璃你也见到了,若替代窗纸会如何?”
丁德胜眼珠狂转,
“啊,这……哎呦喂,少爷,那可不得了!”
陆长生继续问道,
“若将这蒸汽车大行于天下,获利几何?”
丁德胜双手使劲揉搓,眼睛都咪成了缝隙,舔着嘴唇道,
“少爷啊,若如此,天下钱财取之不尽呐,关键是咱大明必将大兴啊!”
陆长生苦笑,
“这些难道不是天下读书人所谓的‘奇淫技巧’?”
“士卒是臭丘八,工造是贱业,百姓是泥腿子,商贾是奸诈的,呵呵,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
“纸章笔墨是贱匠造的,粮食是泥腿子种的,不被蛮子当两脚羊食用是臭丘八拿命拼来的!”
“端起碗来吃饭,放下筷子骂娘!”
“这就是阉割后的儒家门人?”
“这就是高呼灭人欲却自己三妻四妾的朱熹朱圣人?”
文静在不远处满脸担忧,少爷您这是要与天下读书人为敌啊?
段洪,丁德胜二人各有精彩表情,少爷终于露出了他的獠牙,这是要对文人士绅们下手啊!
陆长生收敛心里的意难平,深呼吸一口气,恢复风轻云淡,招呼丁德胜,
“府上选个恰当的位置,挖个大坑用作粪池,烧制粗些的陶管联结成排污管,通向茅房,而茅房里用水泥制成小便池,再叫陶瓷匠烧制几个大便蹲坑,高挂水箱,并入水循环去。”
“每次如厕,用水冲击排泄物,可保如厕有个舒畅的心情!”
丁德胜点头哈腰,
“少爷,老奴懂了,少爷是不习惯马桶,而茅厕又太腌臜……”
“少爷放心,老奴这些日子也没白学,府上改造之事,老奴会尽快办好,保管少爷住的舒心!”
………………
晚上泡澡时候两个小丫头伺候沐浴,一开始陆长生是几不习惯的,可不用她们会哭鼻子,考虑到已经拒绝她们侍寝,若连伺候洗澡都拒绝,怕是两人会吃上面挂劳,毕竟都是身不由己的苦命人。
陆长生晚间制定的锻炼干脆强度更高些,反正沐浴时有人帮着按摩。
站桩挥剑1000次,通常需要花上半个时辰。下盘扎马步,仅靠腰身以上的力量,每次都要大汗淋漓收场。
今日刚出澡盆,两个丫头正在一前一后帮着擦拭身上水渍,门却从外面被推开了……
“少爷,新衣服做好了,您看是否满意?”
文静是特意找机会进来的。
两个丫头没少在她面前委屈落泪,言之凿凿伺候沐浴时,少爷是有生理反应的,可就是不肯她们留宿,事关上面的交代,她得尽量为两个丫头争取一下,毕竟后宅是一个整体。
陆长生有些羞恼,自己这正光着呢……
“文静啊?放…放那吧,一会我来试!”
倒不是陆长生要做圣人,只是怕羁绊多了,牵制他仗剑走天下的信念,所谓温柔乡,英雄冢,不是没道理的。
男女那点事还是要有些感情基础的,就算见色起意,又何必祸害身边人,勾栏听曲不过些许银钱而已。
文静递了个眼色,两个丫头悄然退去。
将衣服搁置在一旁,文静抓起了浴巾替陆长生继续擦拭。
陆长生全身僵硬,脚指头几乎抠穿了地板。
偏生文静动作不紧不慢,单薄的衣衫,婀娜的身姿,还有该死的幽香,瞬间将16岁血气方刚的身体本能挑起。
文静发觉某人身体变化,脸色微红,毕竟也只是个未经人事的大丫头,确认了少爷不是不行,那为何不下手,莫不是看不上那两个丫头?
陆长生趁她手中动作停滞,夺过浴巾,挡住血气方刚处,躬着身子后退几步,略带尴尬道,
“我自己来!”
文静克制想笑的冲动,少爷懂的再多,终究还是个少年郎,
“少爷,可是两个丫头不讨喜?”
陆长生愕然,关两个丫头什么事,不是你突然进来,指使她俩离开的么?
“没有,挺好…”
“那少爷为何不让她们侍寝?”
我去,原来为这事,陆长生反问,
“侍女就必须侍寝?”
“那倒不是,少爷不喜,奴可为少爷另选。”
陆长生没好气道,
“少爷我讲究两情相悦,只为私欲误了她们清白,然后她们怎么办呢?”
“侍女本就如此,她们也无需少爷给名份,少爷如此天纵奇才,生的又这般丰神俊朗,哪个女子不爱慕,她们能伺候少爷是她们的福分,妄图奢求名份才是人心不足!”
陆长生嘴角勾起一抹狡黠,
“哦?文静说的那些姑娘里可有自己?”
文静先是愕然,随即俏脸刷地全红,连粉白耳垂也一红到底,双手不知所措揪动裙摆,
“少,少爷,莫要打趣奴家,奴家年事已高…”
“哈哈哈哈……”
陆长生笑的肆意妄为,如此小女儿娇羞姿态倒与她平日里的御姐范反差强烈,也悲叹这世道,24岁才貌双全的姑娘啊…
“劳烦文静姑娘替少爷更衣,且来试试这玉面修罗同款!”
文静是真想掩面而逃,不过理智还是要她仔仔细细帮着穿戴新衣。
白底黑面靴,束脚飘逸蓝绸裤,宽肩束腰开叉淡青长衫,外罩深蓝开叉束手披挂,全系贡品绸料,手工更是精工细作,高挑身形,玉面相公,不外如是!
那么一瞬,文静竟有些痴了,手上动作僵硬几分。
最后戴上无檐朝天帽,将不合时宜的短发也给遮了去。
文静美目中带着几分迷离,喃喃道,
“少爷是从天上来的吧…”
陆长生坏笑,
“瞎说什么大实话!”
照了照镜子,陆长生心里有些小得意,
“难得穿体面一会,那就出去转转吧,去告诉段洪,少爷要去见见世面。”
文静面带幽怨,朝外走的同时嘀咕道,
“少爷,这都快宵禁了!”
“嗯,入夜才好,恰是去见识一番金陵夜生活!”
文静轻轻带上房门,恨恨跺脚,走出几步这才不愤低语,
“少爷这般不似凡尘之人,真是便宜了那些骚浪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