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圆本是老主持座下一只精怪,受佛法熏陶有了灵智,又苦修无数载,才有了人形,可惜修行不够,本是朝着坐化的老主持样貌幻化,却变了个四不像,成了名副其实的猥琐和尚。
此番僧众被三人砍瓜切菜,豁出去了,以肉身堵了门,硬抗灵剑劈砍。
其本体乃是一只山熊,皮糙肉厚,尽管伤痕累累,却还是给僧众争得了一线逃命机会。
三人劈砍一阵子发现了破绽,这小妖防劈不防刺,很快方圆被扎了好些个窟窿,妖血横流。
三十多位僧众一下子死了大半,只剩余十多人逃到院子里,却也不肯弃了方圆而去。
宋荣喝停了打斗,绕着伤痕累累的方圆,
“原来是只精怪,哼,想死还是想活?”
方圆咬咬牙,
“你能放过我们?”
宋荣有大事要办,那可关系他终身大事,出不得纰漏。若是将寺庙屠了个干净,还如何依计行事?
一通威逼利诱后,兔死狐悲的僧众开始清理自己人的尸体。
问明白方圆的根脚,又对他交代了接下来如何操办,这才放任他去医治伤口。
明月照大江,江畔一座座帐篷间篝火摇曳。
江边,赵信负手而立,眺望月色朦胧。
萧何慢步靠近,
“王爷可是有心事?”
赵信轻叹,
“我虽自信满满,但身边没有修为高深的法师护道,也不知能不能平安抵达封地,过了广义郡,离封地沧浪县就不远了,越往后我越担心,数万忠于父皇的龙虎卫也仅剩这几百人,我怕他们跟着我,难有好下场,唉!”
萧何安慰道,
“王爷放心,朝廷想要的是8000冥兵,在没有得到之前,我们这一路不会有什么大风险,至多是类似城门口的挑衅,无非是想激怒王爷,尽快拿出底牌。”
“我倒是担心封地那边,朝廷必然是做足了准备。”
赵信回头一脸认真,
“我在想,这样的情况下,还有必要去沧浪县吗?”
萧何连连摆手,
“王爷,万万不可作此想,这一路上朝廷必然布置了大量眼线,若是咱们偏离方向,那定会遭受雷霆打击。”
“另外,宫里那位将您的封地定在沧浪也不是没原因的,老王爷在世时那里还暗藏了些许家底,毕竟是他老人家的发源地。”
“宫里那位是等着咱们启动一切资源,好黄雀在后。可这未尝不是咱们的一线生机所在,毕竟我们如今除了封地,哪里还有资源可用?”
“王爷您万不可轻言放弃!”
赵信默默颔首,
“希望能给这些誓死追随的弟兄们一个交代吧!”
就在这时,百夫长关军来报,
“王爷,前方渡口的民船皆被蓝凌波那厮的部下把持,好说歹说就是不肯放咱们过江,咱们前哨50来个弟兄与他的驻军发生冲突,双方各有死伤,我们这里死了8人,伤13!”
“什么~”
赵信目眦欲裂。
龙虎卫哪一个都是他的心头肉,拢共也就不到400人,一下子去了21人…要知道受伤就意味着大概率无法再上战场。
“当初父王一手提拔他起来,不曾想这蓝凌波竟是如此恩将仇报之人!”
萧何拉扯赵信的衣袖劝慰,
“王爷稍安勿躁,木已成舟,解决问题才是关键,不能叫兄弟们白白牺牲了。”
赵信深呼吸一口气,压制心中愤怒,
“患难见人心,关军,此事怪不得你,你且收敛好弟兄们的遗体,受伤的弟兄也需妥善医治,即便是背咱们也别落下他们!”
“大军明日继续安营扎寨,待本王想出对策再定。”
“是,王爷!”
待关军退下,萧何开解道,
“王爷不必为蓝凌波的态度动怒。”
“当初朝廷逼的他走投无路,不得不拥兵自立。紧守着临江地利,朝廷数次大军围剿皆铩羽而归。”
“他将沿江要地把守的如此严格,也是人之常情。”
赵信犹自不忿,
“可咱们去的是龙虎卫兄弟,他眼瞎了不成?”
萧何苦笑,
“王爷,再怎么说您也是那位的亲侄儿,如今又得以带着老部下回封地,人家哪知道这其中的弯弯绕,也怕啊!”
赵信略沉思道,
“咱们也无法解释那莫须有的底牌,算是指望不上他能相信我们了,唉,还是伐木选一僻静处渡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