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贵妃的询问,尤国师不带犹豫地道:“秦夫人?本国师随便一个手段,就能让她在悄无声息之中暴毙,对你不会形成任何威胁。”
“至于几个儿子,随便封他们几个无实权的王爷当当,将他们派遣到外地去,就好了。”
贵妃微微一笑:“有国师的这些话,婉儿就放心了。”
然后,二人继续相融于“河蟹”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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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天的早朝。
戚永严一如既往地为康妃喊冤。
皇上眯了眯眼,扫视着戚永严,冷声道:“戚大人,你这日日揭朕伤疤,安的是什么心?”
戚永严道:“臣并没有安什么心,臣只是希望,陛下能还康妃一个公道,不能让康妃死得不明不白。”
“呵,朕还她公道,谁还朕公道?”皇上目光森寒,“她干出那样的事,对得起朕?还是说,你们戚家,就是这样的家风?”
“戚永严,你怎么有脸日日站出来为一个不守妇道之人喊冤的?”
“换朕是你,有这样的女儿,朕都没脸在这朝堂之上开口说话了,你倒好,一天不提几次,就浑身难受是吧?”
“依朕看,你并不是想为康妃喊冤,而是想借这个事让朕难堪!”
“每天喊一次,所有人就都记得,朕有皇妃背着朕做无耻之事!”
“好让朝臣看朕的笑话!让朕沦为笑柄!”
“你说,是也不是?”
戚永严跪倒于地,头压得低低的:“臣不敢怀有这样的心思,臣只是觉得康妃没有经过任何审讯就杖毙,不符律法,其中还可能存在着什么冤情。”
皇上冷哼,目光想要杀人:“你这是在说,朕冤枉了康妃,嗯?”
戚永严道:“不敢,但,不排除康妃有被那个小李子强迫、她只是受害者的可能。”
皇上眼睛狠狠一抽:“朕亲眼所见,甚至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康妃是不是被强迫的,你当朕是傻子吗?”
“或者说,你在怀疑朕说的?”
“你觉得朕是在说假话?”
戚永严:“不敢!”
皇上:“我看你很敢!”
尤国师走了出来:“陛下,戚大人痛失爱女,而且陛下对此事的处理的确过于莽撞,令人不服,戚大人有所怀疑,也是能够理解的。”
皇上朝尤国师看来:“那国师觉得,此事当如何解?”
尤国师道:“既然康妃已死,小李子已死,此事只怕也是难以再说得明白。陛下与戚大人不如各自退让一步,陛下还康妃一个清名,就当这场的过错都在那小李子身上,而戚大人也不再纠缠于此,此事不就解了?”
皇上目光阴沉:“按国师的说法,那就是朕错杀康妃了?”
尤国师道:“陛下身为一国之君,一些气量,应该是有的,何况,这又不是什么大错。”
“小小问题而已,能讨个君臣和睦,同时彰显陛下的气量,令人信服,又有何不可呢?”
皇上:!!!
其实,尤国师以前也是这个做派。
但,他以前敬重尤国师,看尤国师都有“滤镜”加持,觉得尤国师万事都是以大局为重,知道尺度,懂得进退,底蕴深厚,故而尤国师给他的形象一直是“有话敢说”、“没有私心”、“一心只为朝廷”。
总之,高大就对了!
反正,如果国师在朝堂上怼了自己,那肯定就是自己的错,自己得好好反思反思。
如今看,此人就是单纯的心眼坏!
什么高大形象,都是自己先入为主,高看了人家,脑补的!
好在听了染染的心声,得知了国师的真面目,不然,此刻,自己多半也会认同尤国师的说法,觉得自己应该退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