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是跪着的,谢时鸢也需要仰着脑袋看他。
那双妩媚的大眼睛,让人一眼看去,不小心就会沉溺其中。
谢庭柯复杂地看着,突然,前方的谢老太太传来一声轻唤,“庭柯,你跟我去厢房。”
谢庭柯才似猛然回神。
他立马要推开靠近过来的谢时鸢。
谁知谢时鸢反应更快,早就垂下了脑袋,规规矩矩的跪好,一副虔诚祈福的模样。
谢庭柯起身时。
少女又仰起头,用仰视的角度深深地看着男人的眼睛。
他们每一个互动,每一个眼神,都藏在大家看不见的地方。
谢庭柯说不来什么感觉。
一个真实的人,会说不真实的话吗?
他耳边回荡的是这句。
一个真实的人,当然会说不真实的话了。
从他来到谢家的第一天起,全部都是谎言。
那个最大的谎言,把谢老太太一同骗了过去。
男人压制了心绪的起伏。
冷冷地离开。
接下来的时间里,一切都在意料之内,谢媛媛气势汹汹的跑了过来。
“说,昨天下午你在哪?”
她在哪?
自然是和白嘉述待在一起。
他把她脱光光了,抱在怀里,怎么亲都亲不够。
她今天穿的长裙,便是男人赠予的礼物之一。
“和你的阿耀打电话啊。”谢时鸢幽幽笑起来,故意道,“我最近经常做梦,总是能梦到小时候发生的事,我好像要在梦里忘记一个人,但又逐渐把他的样子回想了起来。”
“原来我和裴耀同时在清河镇出现,有着一模一样的经历,这多么像我梦里的景象啊,我费力救出了一个被打得半死不活的小男孩,我带他钻狗洞,带着他为了活命,拼命的逃跑,哪怕摔得头破血流,我也没有松开抓着他的手。”
“可是梦里,却有一个窃贼盗走了这一切,你说小男孩知道真相,他会怎么样?”
谢媛媛表情立马变了,哪还有空关心白嘉述做了什么,全部的注意力都在裴耀身上。
不,不可能!
裴耀不记得那些事了,谢时鸢也不记得了。
母亲当年嘱咐了那个女人,教训谢时鸢的时候,一定要把她的脑袋打坏,让她的脑部多受到撞击和刺激。
所以每当谢时鸢回想自己的身份,说是谢家的女儿时,便会遭到痛斥,那个女人会让身体上的痛,强制性让谢时鸢不敢肯定自己的身份,否认自己的身份,忘记她自己是谁。
是啊,原主确实不太记得了,所以才会被裴耀那么欺负,也不会拿过去的恩情在裴耀面前证明自己,明明只要这样做了,就能改变一切。
谢时鸢收集了全部的记忆。
每一个细节都记得无比清楚。
“你这么紧张做什么,我只是做了一个无关紧要的梦,你这么害怕,倒有些不打自招的意思了。”谢时鸢勾了勾唇。
“他的身材很好,我很喜欢。”
这个“他”也不指明是谁,就让谢媛媛去猜吧。
有可能是裴耀,有可能又是白嘉述。
前者的身材看了一半,喜欢健身的少年,就算穿着平平无奇的黑色体恤,都能把衣服撑得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