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号会议室里,30多人围坐在椭圆形会议桌旁。林丹三人没在其中,陈书记、闻市长和马副市长坐在主位上,景放、刘局长、夏局长、段局长、蔺局长等各局局长都在其中。霍亮、修礼和那十几个市长助理副局长都坐在靠墙的第二排。
闻市长说话了,第一句说的是:“刚才的机关干部大会开得很成功,联合国特使们选择了大街作为突破口,直接带动我们的汽车产业和能源产业的改造,这个成果我就不说了。”
接着他第二句话题一转,神色严厉地拍下桌沿:“我要说的还有一个成果,就是冲击会场、包围市政府也很成功!”
他一一审视着众人:“这么多工人,这么多厂长经理,专挑我们开机关干部大会的时候一起上来,毫无疑问和我们在座的人脱不了干系。我他妈的是用心良苦也好,是苦口婆心也好,我要奉劝你们:现在是我们奉阳千载难逢的良机,你们要么就做保守派,成为阻力,成为障碍;要么就主动地投身进来,融进来,跟上去。何去何从你们自己想清楚。我还要和你们说明白:联合国特使这半年,我宁可做过头,宁可做乱套,也要支持他们做下去。你们有意见的,不想干的,我准你半年病假给我歇着去!正好让新上来的副局长们显显身手。”
陈书记接着闻市长的话恳切地说:“老人家早就说过:外因是变化的条件,内因是变化的根本。现在联合国是外因、是东风,但关键的是我们自己,我们是内因,我们要在观念上思路上行动上要有实质性的变化,不然用钱堆也堆不出来我们新奉阳。今天谁做的手脚我就不追究了,下一步怎么做你们都掂对着办。我们市委、市政府一班人的眼睛谁也没得白内障。”众人一阵轻笑,陈书记配合闻市长这番打出去又拉回来的话让大家松了口气。
马副市长办公室的门开处,马副市长走进,后面跟着景局长、夏局长、段局长和公安局刘局长。几人一关上门便都掏出香烟纷纷点上,打火机声相继响起。
景放吐了口烟雾说:“这老闻底气太足,这回他的靠山又调到中央党校当头去了,谁不知道党校就是第二个组织部啊。”
段局长接道:“老闻这么拼命干,就是想短期做出政绩,好赶上省里换届,去当副省长。那陈书记捧他也是奔省委副书记去。”
平时很少说话的刘局长低声说:“老闻这么干志不在咱们省,他是想去中央。这可不是一般的野心呀。”
夏局长看看马副市长说:“他走也好,正好给我们马大帅腾地方。”
马副市长摁灭了烟头,不耐烦地说:“你们都别他妈的乱分析了,最近的势头我们是得考虑下的。瞅你们今天的事,发难没成还差不点被人揪出来。再这样下去连我都要被动了,以后腾出来地方也不一定轮到我了。老闻说得对,我们要是拽不住人家就跟着往前干吧。”
景放点头道:“那就听马大帅的,我们变招子冲上去吧。对了,这周末还去澳门吗?”
马副市长摇着头说:“这形势就别乱动了,只是扔进去的捞不回来不甘心啊。”
景放安慰道:“好在牛总和方董的项目能上不少钱,我们先补上吧。”
夜色中的小橡树酒吧,门前一改过去停放很多小汽车为很多自行车。
酒吧里还是坐满了人,大都是熟悉的面孔。福原菊自己一人在前面拉着大提琴,舒缓,悠远。
林丹和钟离教授、南荣花正在和齐山讲着什么,齐山手里拿着个易拉罐形状的装置在摆弄着:“这玩意好使吗?油门下边装上它就再也不会出现踩错油门肇事的了?”
林丹接过易拉罐说:“你可别小瞧这东西,这是南荣花前几天听我们说司机新手总错拿油门当刹车撞死多少人的事发明的,我和钟离老师又给加了点功能。你看,这是个弹簧断油装置裹在油门踏板下,我们开车加油都是渐进的,如果突然猛踩油门这个断油器就会弹起踏板切断油路。平时的节油作用也很明显。对了,我们还安装了感应装置,十分钟内不踩它就会自动锁住油门,想开车时按自己编程的三下点踩就会开锁。”
齐山哈哈地笑了:“偷车的把车打着了不会点这个东西也开不走。哈,这不是又给车加了一道防盗锁嘛,就冲这个,一个卖30元钱值。我们中华车友会申请义务推广这个油门保险器。”
南荣花笑道:“这批油门保险器可以用废料做成的,你卖一个可以赚10元的。”
这时酒吧门开了,进来四五个人。走在前面的是马副市长,后面是刘局长、交警支队长、段局长和那酒刺执法队员。
霍亮和修礼忙站起身迎了过去。段局长一眼看到南荣花和宋导,一把将酒刺推过来:“快去道歉。”
那酒刺对着宋导又是敬礼又是鞠躬的:“领导请息怒,是我错了。以后局里再不给我们下罚钱指标了,我们要好好配合你们做好交通管理。明天我们上路专门纠正乱变线、乱鸣喇叭,再不钓鱼了。”
看到宋导摆着手表示原谅了酒刺忙转身对南荣花鞠起躬来:“这位大姐,在家园网站上看到您摄的那段视频,我真是颜面扫地、无地自容。求这位大姐你删了吧,我以后会戴罪立功,痛改前非,把劲用在交通治理节能减排上。”
马副市长坐下后对埃米莉和林丹说:“今天我把和路面有关的部门领导请了过来,深入到民间,和大家一起制定治理交通的方法。大家随便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