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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性的抉择

被关在戴尔的房车里面,没有人再敢来接近A.J.,对他们而言,她就是一个杀人犯,并且随时都可能失控的危险人物。    不过那些人好像全然忘记了她带回物资这件事。    A.J.笑了笑,正想抽一支烟,却发现双手被紧紧捆在身后,已经麻了。    “A……A.J.,你怎么样?”进来的是格伦,他拿着一瓶水和一块三明治,A.J.这才发现天已经黑了。    她偏头看着格伦笑,然后用下巴点点身后:“你觉得呢?”    “抱歉,可是你今天的状态……人们都吓坏了。”格伦在她旁边坐下,“要喝水吗?”    A.J.无所谓地耸耸肩,“或许你可以帮我解开绳子,我的手麻了。”    “不。”他的眼睛里充满了愧疚,“对不起,A.J.,我不能……”    闻言,她将头靠在墙上,神色淡淡的,不知道在想什么:“或许我不该回来,被丧尸吃掉也许更好。”她笑了笑:“你知道吗?原本我打算丢下你们,自己一个人回来,但我就是个白痴,居然以身犯险。后来勉强捡回一条命,带来了物资,可是最后,你们就是这样对待恩人的吗?格伦?”    “不,A.J.,对不起。”    A.J.继续道:“格伦,或许你该帮我解开绳子,我已经没有武器了不是吗?不会对任何人造成威胁。”    “A.J.……”格伦有些难以抉择。    “拜托,我只想看看达恩怎么样。”    良久,他似乎终于下定了决心一般:“好吧,不过你得对我保证不会伤害任何人。”    A.J.点头:“我保证。”    被束缚的手腕突然得到解放,A.J.活动了一下,那一处已经红了,“肖恩真是个粗鲁的混蛋。”她对着镜子查看自己的脸,血已经凝固成黑色,所幸伤口不深。    “你知道的,他也是没办法。”格伦有些手足无措,大概是害怕A.J.再像白天一样。    A.J.转过头看他:“放轻松格伦,我很好。”    她一口气喝下了半瓶矿泉水,然后吃了几口三明治。抽着烟下车的时候,格伦跟着她,她却并不介意。    “我们应该跟她保持距离,还有让安娜和布兰特离那个达恩远一点。”说话的是莫拉莱斯的太太尼娅莎。    闻言,莫拉莱斯点点头:“我知道了,亲爱的,这么做是对的。”    A.J.一言不发从他们身侧走过,两人尴尬的闭了嘴。    “博尼,你听见了吗?那个小女孩儿说她是个杀人犯,她还企图杀掉肖恩,真是太恐怖了,我感到害怕。”詹妮捂着嘴躲进对面男孩儿的怀里,他们是一对年轻的情侣。    “别在意,A.J.,他们太害怕了。”格伦走上来与她并肩,试图安慰她。    A.J.弹了弹烟灰:“你怕我吗?格伦。”    “不,一点儿也不,你是一个善良的女孩儿,我知道。”他看起来异常坚定。    A.J.点点头,“谢谢你,格伦。”    整个晚上,除了格伦,戴尔,肖恩,达里尔,以及莫尔和达恩之外,没有人愿意跟她说一句话,他们躲着她,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个可怕的怪物。    A.J.和达恩睡在了新带回来的帐篷里,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达恩已经不在了,她揉着有些沉重的头打算出去,却听见了达恩的声音。    “为什么?我不是怪人。”    “我妈妈说你就是怪人,你的姑姑是杀人犯。”A.J.掀开帘子的一角,说话的是莫拉莱斯的小女儿安娜。    语毕,她的哥哥布兰特就拉着她离开了,留下失望的达恩在原地。    “索菲亚,你想跟我一起玩吗?”    “不,你离我远一点。”    然后卡尔走了过来:“达恩,我有一罐豆子,你要跟我一起吃吗?”    达恩正要说话,却被一声呼唤吸引了目光。    “卡尔,你该回来写作业了。”那是洛莉。    A.J.走出帐篷,看了一眼洛莉,然后蹲下来:“卡尔,谢谢,不过你能带达恩一起吗?你可以教他拼写单词。”    “我很乐意,A.J.。”    “谢谢。”    “不,谢谢你的糖果。”    ————————————————————————————————    她去湖边洗衣服的时候,正在谈笑的女人们忽然闭了嘴;她去戴尔房车拿东西的时候,正在里面捉迷藏的小孩被大人厉声叫了出去;甚至她靠在一旁抽烟,埃德也过来嘲讽两句。    A.J.觉得自己受够了,一拳挥刀埃德脸上,然后大踏步走向自己开回来的车的位置。    “嘿,安德莉亚,你在干什么?”她的语气明显有些不愉快。    安德莉亚略有些尴尬的停止了拿鸡蛋的动作,然后不明所以看着A.J.。    她将烟蒂扔在地上,忽然笑了起来:“这是我的车。”然后她转过身,看向看着她的所有人,一字一句道:“里面的东西也都是我带回来的,你们凭什么分享?唾弃我,然后又毫无愧疚的拿着我的东西,这就是你们所谓的道德吗?”    没有人说话,或许他们都有些愧疚,或许只是因为理亏,但A.J.毫不在意。    “现在,我们该来分配一下了,里面的食物你们可以吃,不过我要留一部分,但是药品,两桶备用汽油,换洗的衣服以及生活用品,你们想都别想。”    肖恩试图解释什么,A.J.一把甩开他的手,大喊:“没得商量!”    达恩看起来有些难过,A.J.很无奈,她没办法改变别人对自己的看法,也不想一直隐忍下去。    除了吉姆受伤,格伦来找A.J.要了一些药物之外,已经有两天没人跟她接触了,她和其他人的关系一度陷入了僵局。    一个下午,她躺在房车上晒太阳,夕阳的余晖美丽而又温暖,A.J.喜欢这种感觉。    “抱歉,我马上就离开。”看着戴尔探出的半个身子,A.J.立刻坐起来,准备跳下去。    戴尔摇摇头:“A.J.,你不必这样。”    她点头:“谢谢。”    “真漂亮啊,对吗?我每天看着太阳落下去,第二天又看它升起来,这大概是最美好的一件事。”戴尔在她身边坐下来,“或许你明天可以早点儿起来。”    A.J.出神的点点头:“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很乐意那样做。”    戴尔笑了:“当然不介意,亲爱的。”    他看起来很和煦,完全没有因为那件事而对她有什么芥蒂,A.J.微微叹了一口气,“戴尔,你觉得我错了吗?”    戴尔摸了摸她的额头:“每个人都会犯错,我们要试着原谅。”    “但是达恩差点死了,我不能留着唐妮,我不想等到已经发生了才来后悔。”她的声音淡淡的,有些忧郁。    “你有没有想过达恩会怎么想呢?或许他会认为是他害死了唐妮,或许他会认为杀人是对的,然后遇到不能解决的事情也那样做。你想发生那种事吗?”    A.J.坐起来:“不,我只是希望他好好的。”    “或者你该试着去原谅唐妮,给达恩做一个好榜样。人们总是愿意接纳悔悟的人。”戴尔拍着她的背。    A.J.忽然站起来摇了摇头:“戴尔,我做不到。”她从楼梯上爬下去,“我也不需要被人认可。”    进到帐篷里的时候,达恩小小的脸上充满了委屈,看起来可怜极了。    “嘿,亲爱的,发生什么事了吗?”A.J.抱着他,有些无奈地安抚。    达恩将头埋在她肩上:“简,我很让人讨厌吗?为什么他们都不和我玩儿。”    A.J.感觉到心里一阵愧疚,他才五岁,她就让他学习了‘讨厌’这个词,真是太糟糕了。    “不,达恩,你并不讨厌,没有人会用讨厌来形容别的人,他们只是害怕。”    “害怕什么?”    “怪物,像我们看见的那些,他们太害怕了。”    达恩看着A.J.:“它会吃掉我们吗?”    她笑着摇摇头:“不会,它其实很害怕我们,你看我们在这里住了这么久,它们都没敢来。”    “我们能回家吗?我想念酷奇(一只猫)。”    A.J.摇摇头:“不,还不行。你不是说要去看瀑布吗?我们到时候会去那里呢。”    达恩惊喜的睁大了眼睛:“瀑布?从天上掉下来的河吗?”    “对。”    “太棒了!”他开始欢呼,小孩子总是这样,很快就忘记了不愉快,过了一会儿,他好似想起什么:“我们什么时候能找到爸爸呢?我想和他一起去看。”    A.J.将他抱住,“你的爸爸是个英雄,他在对抗那些怪物呢。”    “他会死吗?”    “不。”A.J.摇头,“英雄是不会死的,只要他还在你心里,他就一直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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