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海兆早见一旁这人面色焦灼,已猜测二人关系非同寻常,他此刻端详赵元冲,又瞧了瞧远处郑氏,嘿嘿道,“竖子好福。”
谢玿听他此言观他神情,已然明白了他话中之意,忽一股怒火自心头起。她自然高兴别人瞧着她与赵元冲般配,但她的皇兄是那样顶天立地玉姿绝尘之人,她绝忍受不了旁人将赵元冲视为此种人物,更遑论当庭戏笑。
她忽地故意卖个破绽,果见程海兆已运起全力袭来,她却纵身而起,道,“程大掌门,我技不如你,这东西我不想要了,你还要不要?”说着,只听嗖一声破空,有一物已被谢玿掷出。正是那枚玉钥匙。
玉质之物,若落地,即碎。
程海兆大惊,哪里还顾得上谢玿,只中途旋身发力直追这那钥匙而去。
谢玿瞧见,暗自叫好,骤然抽出一旁川穹山弟子腰中长刀,运足轻身之力顷刻间到了程海兆身后。
程海兆全心顾着那钥匙,对谢玿行迹丝毫未察觉,脖颈方感觉刀刃逼近时,已是闪躲不及。
贺奔心惊,只当她要一刀取了程海兆性命,大叫,“谢玿!”
程海兆是该死,可江湖有江湖的规矩,若谢玿真杀了程海兆,那此行怕又要多出些不必要的麻烦。
就在此时,谢玿另一掌击在程海兆胸口,将其打的连连吐血,又转而一把揪住程海兆长发,手起刀落,竟是齐根砍断了程海兆一头长发。
一时间,院中鸦雀无声。
“噗嗤!”
忽然,小蟠桃捂着嘴笑了一声。
随着这一声童稚的忍俊不禁,陆陆续续响起嬉笑声。就连川穹山弟子,都嘴角紧抿,强忍笑意。
程海兆前脸乱发铺面,后脑却光秃秃一个脑勺,如碗大小,几乎光可鉴人。
谢玿扔了他头发,嫌脏似的拍了拍手。
玉钥匙已碎,更受了这等侮辱,作为一派掌门岂能忍得。赵元冲暗叫不好。果然,只听“刷”的一声,程海兆已拔出长刀,那刀刃青光闪烁,寒气透骨,他这一回显然是定要取了谢玿性命。
程海兆提刀便向谢玿砍去,可刀锋未至,谢玿只觉身子一轻,腰中环抱的手掌格外谙熟,她顺势伸臂,稳稳随着赵元冲落在斗场外。
再看场中,贺奔已挡在要路,不过两招之下,那程海兆“啊”的一声已飞扑在地,口吐鲜血不止。
谢玿此刻却还揽着赵元冲脖子,格格笑道,“元冲哥哥,好不好玩?”
赵元冲却双目一凛,道,“再这样胡闹!你就回益州去!”
谢玿道,“回益州遇到此事我还是这样!你放心的下?”
赵元冲气结,是动了真怒,声色俱厉,“你!你...你简直太过任性妄为!”
谢玿心中一梗,鼻中酸气上涌。她只觉委屈得很,心道若是这老东西这般辱我,我何须如此动气,还不是为了..为了...
思来想去,她将头一偏,片刻后从他怀中翻出下地,直向着小蟠桃去了。
其余川穹山弟子见掌门受伤,正接了大师兄暗令,欲一齐而上结果了这几人,抓了谢玿严刑逼问,不料方一动手,贺奔双脚踏出,双掌隔空排云驱气,为首弟子已倒下一片。
绝顶高手,深藏不漏。
程海兆一看,暗暗思忖,自己现下已被那小子打伤,对方另几人武功高低难测,若再纠缠,损益难料,不如暂避锋芒,来日再算。于是令众人先撤去,只留了几人在镖局附近暗中监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