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元冲咬着牙,“什么一样?”
谢玿脸颊烫的透过衣衫,熨在赵元冲身上。
“一样...一样亲密的。”
“那又怎样?”
赵元冲的声音几乎成了低吼,有些凶狠,有些可怕。
他想,谢玿这时候真是又蠢又傻,傻得无所畏惧,蠢得令他方寸大乱。她何曾真的“嚣张跋扈”过,世人委实离谱。
谢玿竟不知死活的接了他的话。
“他们可以...我们也可以,我...我想日日夜夜和皇兄在一起,其实...不用分开的。”
那根炮竹终于还是炸了。
谢玿被赵元冲钳住了双臂,她抬头凝视,思绪微乱。
那人唇角隐约有些笑意,平白有了一点点狰狞残忍的味道,但也恍惚是谢玿的错觉。
他心道,阿玿,是你给我的机会,你不能怪我。
谢玿朦胧中听到一句“反正回去就成亲,我何曾这样辛苦过”,正要细问,却觉腰间一暖,在夏日中蓦地打了个哆嗦。
中衣好解,系带一拉,就散了。
绣鞋好脱,赵元冲那么拦腰一抱,就掉了。
一双光脚翘着想躲,却无处可去。脚趾白玉光润,此时映进了他眼里,赏心悦目,自别有一番曼妙。
谢玿道,“皇兄,你凶我了么?”
赵元冲想起方才,抵着她鼻尖磨蹭一阵,只是笑。
香绕情生,低垂双眸,心照不宣。
此情缱绻深重,也不必多说。
两重罗衣渐解,旦见暖酥腻云,眼前人面如朝霞和雪艳射,不能正视。目波春水,媚妩连卷,拊不留手。
风起,浪涌,人沸。
那时愿景美好,桂枝香甜。只以为是提前了数月的红烛喜事罢了。
那时想不到,吹尽繁红,占春长久,不如垂柳,幽葩细萼本就难长存。
谢玿又哭又闹。可哭了闹了,就是不撒手。
最后,她将眼泪全都擦在赵元冲柔缎似的头发上,说,原来竟是这样疼的。
那张她爱极、方才她恨极的胡说八道的薄唇贴着她耳鬓,呵气似熨,“下次不疼的。”
听着他轻笑,瞧见他微动的坚毅下颌,到了此时谢玿竟还会脸红心跳,捏了捏在她眼中不可方物的喉结,裹紧身上赵元冲的外袍,她较真问道,“真的?”
赵元冲身上诸般要紧处皆是一颤,吸气作罢,只耳鬓厮磨道,“但也未必。”
谢玿闭着眼轻笑出声,“骗子,活该我咬死你。”
此时此刻的赵元冲,纵然她说要吃要剐,都是答应的。多年夙梦一朝得偿,所求所念已吞咽入腹中,就仅仅这一刻,那些宏图之志他心中半分也无,满怀都是暂时的心满意足。
他纵容点头,“夫者服也,人是你的了,或吃或杀,悉听尊便。”
服者,柔也。他是一缕春风,谢玿化在他怀中咯咯轻笑,“那留着慢慢吃,舍不得。”
赵元冲佯怒,怜惜疼爱的追逐着她汗湿的鬓角虚咬实亲。
这样的缠绵悱恻让两人都忘了形,直到天边微白,谢玿才发觉这一夜好快的时辰。
昨日刚落过小雨,地面有些微湿,谢玿被赵元冲抱起来的时候,她将已经潮了的赵元冲的外袍紧紧揽在怀里。
赵元冲低头一望,心疼她怀中潮寒,道,“已经不能穿了,扔掉吧。”
谢玿红着脸靠在他胸膛,只是不住摇头。
赵元冲心下一寻思,猛省,抿唇笑了片刻,极温柔道,“那就留着。”
谢玿几乎羞不自胜,只抱紧了他,也抱紧了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