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秦宛白刚起了头又停下来,手指揉着太阳穴将话转变了方向,“你不睡觉要去哪儿?”
苏筝听见她的问话还真有点诧异,想过秦宛白不搭理人,也想过秦宛白气势汹汹责备,唯独没想过对方会问自己要去哪儿!
“今日还要上集卖粗面饼,这会先去做准备工作。”苏筝抠着手指小声解释。
在苏筝说出理由的第一时间,秦宛白是一瞬间就皱起眉头,想起那个干硬难以下咽的粗面饼,头都开始泛起痛感来。
想到自己肯定在苏筝走后也睡不着后,利索的从床上起来,穿好自己的衣服。
“你这是?”苏筝看着她的动作眨了眨眼睛。
“不是说教你挣钱么。”秦宛白的声音沉闷,隐隐约约能从里面听见不悦的意思。
苏筝不敢多言手里端着油灯,像个人形靶子一样立在那儿。
三五两下秦宛白就穿戴好,摆着一张臭脸来到苏筝的面前。
苏筝看见她的表情有些无语,心想:你要是不乐意,你就去睡觉啊,摆什么臭脸色啊。
秦宛白同手同脚的走在苏筝的背后,摆着脸也不是她的本意,她就是没休息好的自然反应。
两人进了厨房,苏筝就轻车熟路的和粗面粉了。
秦宛白局促的站在一旁,呆愣愣地看着。
最后才后知后觉的想起,自己昨天带回来的野韭菜。
手忙脚乱的走出去,然后又退了回来,眼睛一直看着油灯。
秦宛白的动作不能说很轻,可以说弄的很大,灶台上的苏筝偏过脑袋看着这个麻烦精。
眼神宛如要吃人一般。
秦宛白打了一个寒颤,手指指向苏筝身前的油灯:“那……那个灯……”
苏筝不知道她要去做什么,想到自己这会还在揣面也不是必须用上油灯,便开口道:“你拿去吧。”
得了指令的秦宛白轻轻点了点头,从苏筝的身旁拿起油灯。
油灯离开后,苏筝只有片刻的不适,待适应后又开始用力的揣面。
揣面是个体力活,很快额头上就开始冒汗了,苏筝抬起手臂擦了擦。
出了灶房的秦宛白,一路走着一路回想昨日回来时自己将野韭菜放在那儿了。
虽然脚踝抹了药膏,消减了一些痛意,但是一晚上怎么也不能好。她尽量让自己受伤的脚不用力。
七拐八拐后,秦宛白也不知道自己跑到哪儿去了。努力分辨自己现在在哪儿,右手持着油灯,左手撑着膝盖。
久久没等到秦宛白回来的苏筝,担心那人出什么事,凭着自己的记忆,舀了一瓢水将双手洗净,在身上胡乱擦了擦水珠子,神情焦急的跑出去。
左右看看寻找着那盏油灯的踪迹。
最后还是听见细微的喘息声,给苏筝指引了方向,一路跌跌撞撞地来到秦宛白的身前,接过那盏油灯,关心道:“你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