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在国外一个星期多的祁司津今天下课的早,接送司机早已经进校开到喷泉池边等待。
“连叔、”祁司津颔首的打声招呼,坐进人给他打开后座门的车上。
“少爷、六年没见了,夫人很想你。”上了一半年纪的中年人发鬓长上白发,声音有些哽咽。
祁司津抬眸看前方的后视镜对上那眼眶湿润略带浑浊的眼睛垂下了眼帘。
今天来接送他回去的是家里看着他长大的管家,想着是司机来接才对,没想到会是对他从小偏爱的连叔过来。
这次回来的心境早已不同以前的纯粹,多了几分不习惯,他知道连叔是真心对他的,对于亲生母亲想他心里膈应。
“连叔,好久不见,家里还好吗。”
“这、”
祁司津勾唇望向后视镜,看到那副不知该如何说的表情他就知道这一家子过得都很好。
“没事,连叔。”
“都挺好的,夫人每天都在牵挂着你呢。”他避重就轻道出。
祁司津只是笑笑没说话结束话题。
想当年祁家当家逝去不到两年、林夫人重组家庭再添一位续夫、继子入赘祁家,在名媛圈子炸开了锅纷纷被议论。
后来祁家儿子有精神病整个圈子都传开了,风言风语传的沸沸扬扬极其不好。
公司里的股票趋势不稳,更是影响到了名声跟地位。
祁司津十岁因为病情被关进房间失去自由,后来不知道怎么了情况加重差一点被送进精神病院。
要么喜怒无常,要么面容呆滞,行动缓慢,有时还会抽搐不已,更是有一次梦游没看住跑进继子的房间捅伤了人。
林凤在一念之间就命令把祁司津送精神病院治疗,其中就有她续夫的暖心提议。
亲儿子送精神病院是多残忍的一件事,幸亏是老爷子赶到保下才免去折磨人的地方。
之后的祁司津就是在老爷子眼皮底下慢慢调精神的,时间用了几年之久才恢复常人的状态。
在那期间林凤有来过探访,但次数都不多,来的时候还会拉着那继子一起,看起来母子情深的很。
祁司津还看见那继子得意挑衅的笑,好几次犯病都是被刺激的。
后来离开这个地方暗地里找人调查,才知道那不是真正的精神病,是狠毒的两父子背地里给他喝的水,吃的食物加了精神病药的粉末融合在吃食里,常年累积不动声色。
思绪回顾到这里车子不知不觉开进祁家别墅区大门,正对门往里的中央有个硕大的喷泉池。
祁司津看着这陌生又熟悉的一切,打从心底厌恶的颦眉。
别墅两边都有大面积绿莹莹的草地,泳池,高尔夫球场,花房,小庭院种植了颜色不一的鲜花绿植。
车子缓缓停在别墅大厅门口,管家下车给他打开车门,里面的人闻声而出个个洋溢着喜悦的神情。
祁司津从车里踏出,入目的便是俊逸如玉般雕琢的五官,深邃的眼神自带些薄情的冷跟笑意。
一米八身形气质高贵、形象清冷又疏离,看着站在门口神色略显激动的女人道出声,“妈、”。
清润的嗓音从红润的唇瓣发出悦耳动听,又像呢喃。
尽管穿着身休闲随意的短T搭件灰色连帽外套,豪门少爷的气质轻松展露。
“诶,儿子,终于回来了。”林凤眼眶通红走向前抱了抱,六七年没见的儿子长的很好,就是太瘦了。
“好了,凤儿,司津回来是好事,快进来坐着休息一下,饭菜快好了。”站在一边满脸喜悦,身材稍稍发福的男人出声道,眼里都是心疼的看着女人流泪跟不忍心。
“乔叔、”祁司津笑意不达眼底喊了声,目光对上站在阶梯一米距离的男人,眼里笑意更甚。
“司津、”男人笑着回应。
“继哥、”声音不轻不重飘忽的喊了一句。
在场的人面色一僵,有些难堪,林凤跟乔傧反应过来又很快堆起笑容让他快进去坐坐叙叙旧。
男人跟在身后拳头握紧一瞬缓缓放开,这是他不想承认的事实也是黑点。
祁毓舟原名乔毓舟,跟着父亲入赘祁家议论纷纷,不是林凤跟祁乾亲生却顶着年龄排在祁司津辈位之上,成为家喻户晓的闲话谈资,这就是耻辱无疑。
祁司津这是故意的,很明显谁都看得出来。
“继哥不过来坐坐吗、”祁司津选了张长沙发坐下,双手张开搭在边缘上翘着二郎腿气场全开的熟稔。
像极一家之主的姿态,完全没有一丝把对方当家人的意思,多的是客套话。
放眼看四周,这里的布局摆放早就发生了很大的改变。
“津津,跟哥哥好好说话。”林凤瞥见祁毓舟的脸色闪过难堪,不满的柔声细语的提醒道。
“没关系、凤儿,司津这样喊也是认毓舟了。”乔傧今年四十多了面貌不知是不是吃的太好,有些发肿,笑起来略显猥琐辣眼。
说着用上好的茶器冲泡着茶,一副暖心和蔼的长辈模样调解尴尬。
祁毓舟扬着笑脸,“难得司津回来,饿着可不好,哥哥先去看看厨房的晚餐做的怎么样了,饭后再好好叙叙旧。”
礼貌得体的解说言语间表达了关心,宽容又得体。
乔傧给他沏茶,祁司津道了声谢端起抿了口,好茶。
林凤坐在他旁边小鸟依人的模样落进他的视线很扎眼就是,曾几何时她也曾这样依偎在他亲爸身旁亦是如此。
“爸、妈、司津可以落座吃饭了。”祁毓舟走过来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