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鸿峋哪里看不出来这是不高兴了,可见心完全都偏袒到那小子身上了,这几年他就可以从一个下棋人身上看见对方的品行跟心性。
祁司津跟他下的棋思路清晰温和,简单随心,姜溟跟他下的棋思维灵活的沉稳,每一步都留前后有路,必要时还会迂回的不经意走近胡同,让他赢上几局开心,做到不显山不露水。
从两人第一次钓鱼从他的耐心就可以看出,心性就与大多小孩不一般,到底还是从小就经历过阴暗面的孩子,他不得不设防。
虽说对外承认他是祁家的,可不拿捏住对方,他就无法定心。
“爷爷也不是针对,只是想告诉你无论是不是祁家的人,里面都会藏有异心的。”祁家家大业大,他过于谨慎也是对的。
“嗯,我了解爷爷的意思。”
“到时候可以适当教教他经济学方面的。”
祁司津下棋的手顿挫,“爷爷想让他进公司?”
“祁家不养无用之人,生活在祁家就得献出左膀右臂协助。”
“他是自由的、不应该强求。”他对姜溟从来没有想过要让他作出回报,祁鸿峋老一辈经商思想他不反对,但也不赞同。
祁鸿峋对于自家亲孙还未看通透人性的不成熟也不恼,轻呵一笑,“司津啊,爷爷老了,多个忠诚之人在公司帮你也是好的,你小叔也会有老的一天。”
浑浊精明又深沉的眼睛凝视着他,“明年也该时候谈个恋爱了。”
祁司津心里的一根弦挑起被重重弹了回去,他早就猜到这次谈话的重点不在于此,神色平淡的下最后一颗棋子,祁鸿峋没再紧跟逼他的棋路。
“尽力而为吧、”
“当然,爷爷也希望你快乐、但祁家也是爷爷的毕生心血。”
“爷爷,哥哥,吃饭了、”姜溟洗完手出来喊他们,吴妈将他做好的菜已经端出、
祁司津收回思绪起身、祁鸿峋看着桌面上的菜觉得出品还算精致好看。
“爷爷先喝口汤润润嗓、哥哥也来尝尝。”姜溟先把盛好的第一碗给祁鸿峋,两人的碗里都有鸽子腿,但祁司津碗里多了个小翅膀。
“怎么只给自己夹一只翅膀,汤里不是还有一只没动过?”祁司津看他给自己只留个小翅膀眉心就没舒展过。
“没关系,哥哥,我等会儿就吃。”姜溟不在意笑了笑,他动用了些小心思暗戳戳的,在场的人都不知道。
也不会有人往这方面想去,怪他有点急切的表达了。
祁鸿峋尝了口汤还不错,这汤滋补养生姜溟也算是有心了、不过看着自己孙子怕他饿着的样子心里觉得有些溺爱过度,觉得不满但又无可奈何。
其实,这汤是姜溟给祁司津补气血养精神的,这次算请半天假,下次的假期也会延长才能回来。
今晚的松子鱼姜溟第一次弄稍微偏重口甜了些,除了祁鸿峋觉得,祁司津倒是适应吃这种甜度,酸酸甜甜的开胃。
白灼生菜倒是祁鸿峋口味偏清淡的吃的多、
“哥哥,你多吃一点。”
“嗯,别顾着我,自己也吃。”
祁鸿峋看着他俩、莫名觉得餐桌前的自己就是多余的,除了刚开始姜溟会给他夹了几筷子的菜,后面都是给自己孙子。
感情太过于好的举动让他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吃完饭并没有待太久,今晚用餐时间算晚了,等回去宅子也快十点,老人家作息时间就的要规律。
两人目送完祁鸿峋上车离开,家里的佣人也开始下班回家。
“哥哥,我先上去洗个澡。”姜溟看着正在给莎丽喂零食的祁司津说着,他身上一股菜味混杂。
祁司津听闻回头看了一眼回应,等一下他也该去洗个澡了,洗完澡舒服些,今天回来的早,秘书都把需要弄的文件都发在了电脑等他处理。
莎丽讨好的用头部拱了拱他的手心专心趴在地上啃着骨头。
整个客厅静悄悄的只听见莎丽啃东西的声音,将客厅的门关好自己也上楼抓紧时间洗个澡。
浴室里水雾朦胧的弥漫、姣好健壮的身姿若隐若现的想让人看的清清楚楚,肌肉明显的胸膛泛着粉嫩朝墙,姜溟在成年阶段面对淋浴的热水温度竟起了反应。
身上还没涂抹均匀的沐浴露被水流冲刷很好的散发出好闻的玫瑰香,正如祁司津身上的味道一样,一只手撑着墙体,打湿的刘海贴切盖住他眉眼。
闭上眼睛脑海里都是荷尔蒙分泌,想着这漫长时间的未知只能化作一声无奈的苦笑,抬手将水温弄至冷水重新给自己降温。
尽管滋味很不好受他也不会轻易的弄,一旦成瘾就会越发控制不住。
这场澡他洗的很久,可能觉得卧室很安全没人进,他养成了洗完澡就围着条浴巾出来。
卧室里灯光亮堂全身湿漉漉的他,晶莹的水珠从脖子滑溜到胸膛顺着腹部肌肉的线条没入下腹。
拉开衣柜门拿出一套跟睡衣丢在床尾,洗过澡的他动作慵懒又透着随性。
祁司津走出卧室往一楼大厅看,姜溟似乎没下楼、往日他洗澡都是最快的,今晚迟迟没出来倒是觉得诧异,没选择打扰直接进去书房。
姜溟出来时只见莎丽在围栏里还在啃着半块骨头,祁司津不在那就是在书房了,下楼给自己弄瓶牛奶喝着,顺便也给祁司津热一杯。
上楼前关掉大厅的灯,莎丽的狗眼直直看姜溟的方向闪着不灵不灵幽深蓝绿的光。
书房门被敲响,里面的人应了声进、
祁司津抬头看一眼他手上端的不用猜就是牛奶,姜溟热衷于给他喝牛奶了。
“刚洗完澡?”瞥见姜溟头发上的湿意顺口溜的问,这都快睡觉时间了还洗头发,虽说有吹风机。
“嗯、哥哥记得把牛奶喝了,我要睡觉了。”
“今晚这么乖?”祁司津狐疑,往常都是黏着他磨蹭的不愿睡觉。
“要长高、”
“好、那快去吧。”看着姜溟一本正经的说,他就忍不住嘴角想上扬,原来是想再长长。
姜溟看他敷衍又打趣的样子,眸光深邃几分的微眯,等他高出半个头也该让他体验一下彻底被当小孩的滋味了。
虽说,他已经上二十岁的年纪应该没什么希望但就想努力努力。
“哥哥晚安、”
“晚安、”
姜溟这次没抱他仅说了句晚安就乖巧离开书房,祁司津认知到这一环节心里有些闷闷的,不习惯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