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餐地方定在了北环街允都酒楼的一间包厢,麻利点了几个菜服务员便离开关上门。
周狸青给人倒上茶,头上那一顶假发随手摘了放桌面,露出五官略微秀气的俊俏,那一双狐狸眼灵动转溜的神情带笑,颇有几分狡诈的精明,不笑时却又带点凌厉的冷色。
终是长大混商的人褪去了以往模样青涩的稚嫩感,这几年跟人不经常见面但偶尔也时常联系联系。
“你回来时,跟祝哥商量妥当了?”
“当然,最多待两天就回去。”周狸青微笑,指尖欢快敲击桌面。
“嗯。”姜溟端起杯茶吹了吹喝上一口,他的事自己只能帮他打打掩护,其他的他不干涉。
“溟哥,嫂子喜欢什么,我回头买点礼物你带回去吧。”
“他喜欢我就够了,你随便打点钱就好,或许有什么项目可以找我合作,我赚的钱都上交。”
“啧,真是够了溟哥,你谈恋爱齁的慌,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里面装的都是醋,我又不抢你的。”忍不住白了一眼人。
“你这样祁司津受得了你?”边说着祝勋远就刚好给他发了条信息过来,问他有没有安全落地。
“要你管?”姜溟眼神淡淡一瞥颇有警告之意。
“周闻山已经昏迷了两天才转醒,周邺忱已经踏进了公司,每天来回跑足以在外人面前有孝子形象。”
“那又怎么样,我最爱看得意的人站的越高摔的越惨,周家有一间地下室,如果周邺忱肯跪下来求我,或许我可以不让他进去。”眉梢微挑,眼里的笑尽是讥讽的寒意。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他的亲生哥哥总想推着他入深渊,逼他入绝路成为一个卑贱的人,让他臣服跪在脚边当狗,他的恨永远不止说出来的具体可以形容。
就因为母亲没有了,随着对方的性取向,而他却成了这个家永远不能抬起头,只能受人欺辱的工具,周闻山二十年来极少看他一眼,这些年的心酸,失望,挣扎足以捶打他千千万万次换来心硬。
包厢门敲了几下,服务员将餐车推了进来把做好的菜一一端上桌。
周狸青给两人都续上一杯茶喝上一口,尽管表现的云淡风轻,但神情还是藏不住一丝恨意在嘴角上扬。
周邺忱无非是为了钱权实现自由,而他在法律上也是继承人。
姜溟听出了些不对劲,但没有问,想必对方经历过有太多并不太光彩的事,就像他的童年一直处于阴暗潮湿的角落,遇到的人有时候也跟畜生无异,但也会遇到有对他释放善意的人。
初次入校的第一次见面他也不排斥他,想来也是跟自己身上某一种磁场对应上了。
他从来不会觉得周狸青可怜,对方一直会是个取得成功的人。
“打算什么时候回周家?”
“这个嘛下午先去看看周闻山吧,这是最后一次见面了。”狐狸眼微弯笑的像是一种解脱的告别。
“嗯。”
“那溟哥什么时候回去丰都,你学业跟事业都在那边可别说准备要移回来吧。”
“暂时没打算,毕竟要赚钱养家,你不会懂的。”姜溟拿着手机对着桌面拍一张照片发过去给正在工作的祁司津。
周狸青一看就知道这是要发给谁,姜溟就是恋爱脑被人抓住心紧紧的,没眼看的自顾吃饭。
他饿了,需要补充精神力,从小属于自力更生的人对感情理解没什么感知力,只知道自己需要什么就要弄到手就对了。
一顿饭结束姜溟打了辆专车将人送去公司名下的酒店,住在他隔壁跟对面几间房的保镖让他自己掏钱,这是他哥名下的,不是他的。
他有点感情并不多,抠门也是省钱的一种好习惯。
市都今天的太阳有些猛,路途走到一半打了辆车去车店,他想花钱送祁司津一辆车,到店看中最新款的一辆车他直接下单,因为这辆车很适合对方的气质。
将车子开回到别墅在车库停好,趁着时间还有点早先上楼处理一些公务。
上到一半楼梯转身告诉吴妈晚饭不用弄了,今晚他去接祁司津顺便去商场买食材回来,弄一顿温馨的晚餐。
馨泯医院、
周闻山住在八楼安静的S级VIP803病房,周狸青身后跟着两名人高马大壮硕的外籍保镖。
光是走进医院经过走廊都会让人认为混黑道的来了,但这里都是富豪居多,带保镖的人也有,排场更大的也见过,仅仅看了眼便收回目光干自己的事。
周闻山好歹也是有身份的人住这里也不奇怪,但门口守有保镖就不对劲了,那大概是周邺忱雇佣来防他的。
隐藏在拐角处,示意个眼神给身边的保镖上去假装问问路,见对方保镖安静不动的跟自己保镖站一起,他才光明正大的敲了下房门推开进去。
至于周邺忱的人为什么不动,因为腰侧都抵了把锋利的小刀。
病房很大环境舒适的采光足,窗户能看见外面的楼跟天空。
周闻山靠躺在病床上打着点滴,一副脆弱苍白的表情,脸上跟额头紫色淤青的明显,两条腿被吊起的缠上了纱布。
墙壁上挂着的液晶电视此刻正播放着财经新闻。
见到周狸青的身影,表情有一瞬间的像是不记得了谁在皱眉思考,凝视到那一双眼睛便想起来面色恢复平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