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在何种制度下,老弱病残一定是率先被淘汰的,他们的劣势就像一些人的优势,是与生俱来的。
在这些年龄身材各个方面都很正常的魂灵中,也不缺乏人与动物混杂而成的独特的魂,对于这些隐藏实力的能人异士,正常的魂往往望而生畏,你不知道他们有什么异乎寻常的能力,能在眨眼之间手不血刃置人于死地。
人爱恃强凌弱、欺善怕恶,魂也一样,虽然这场战斗的性质不完全是这样的,但整体来说,欺负弱小的,敬畏强大的,是每个魂天生的法则。
看着那么多四肢发达的壮汉一上船就叫叫嚷嚷打打杀杀的,箫飒实在是有些头疼。他们年纪一般大,为什么偏偏他看上去瘦骨嶙峋,体格不够健壮?箫飒的身材虽不矮小,可是仿佛光长骨头不长肉,瘦得像劈开的木柴。
为了逃避那些瞧着就不好惹的硬汉聚集的区域,为了能够在登船的那一刻勉强捞回一条命,箫飒拉着应与非挤过人群中一个又一个小得可怜的空隙,大声劝让挡在前面的魂让开,一起往码头的下游走去。
其实恶霸无处不在,到处都是有的,躲得了和尚躲不了庙,他以为飘在下边的硝烟味没有上游浓,但这不过是先入为主的错觉罢了!
箫飒委实不知道,能人往往都爱去这种清静的地方,他越往下走,发觉周遭的氛围愈加不对劲儿,很多脸色阴沉沉的人,低头颔首,双拳抱胸,仿佛在思索着一招招可以一劳永逸的锦囊妙计。
很难判断周围的硝烟味是散尽了还是正在四起,只不过附近无论男人女人,抽烟瞪人的人倒是挺多的,箫飒的脑筋拐了个大弯,然后才想通自己是进了贼窝里了。
那些骂骂咧咧的光膀子壮汉不过是些头脑简单、虚张声势的魂而已,真正厉害的人都是不声不响的,比如说旁边这些个戴个斯文帽子、把点着的香烟歪放在嘴角的人,他们才是值得敬畏的对手。
箫飒凭借个人的直觉走到这里,却发觉他早晚要被自己这个下意识的想法给害惨,如果给他一个发泄情绪的机会,他一定会委屈得像个孩子一样抱头痛哭,只要没人认为这个举动是丢人现眼的。
开弓没有回头箭,已经往码头下游走了老远,也没有力气再走回去了,箫飒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往前走,大不了和他们当中的谁拼个你死我活。
码头是向下无限延伸的,怎么走都走不到尽头,而每天来往小船的数量有限,要想争取早日抵达那个每个魂都梦寐以求的罪恶小岛,那就赶快上船犯下一桩桩令人发指罪恶滔天的罪行,这才是制胜之道。
亲手杀死船上余下百分之九十九的陌生魂,或是坐山观虎斗直到不得不把他们之中的优胜者解决掉,是成是败,在此一举。
这就像是一场定时抢位赛跑,各自争夺有限的资源。如果连船都不敢上,又怎么成为强者呢?任何胜利之路都要披荆斩棘地走过去,任何成功都是来之不易的。
码头还在向远处无限伸展,可他们已经走到船只的尽头,这是最后一艘能载二百多船员的中型船只,帆上是一个大大的乌字,船长姓乌。
再往下走是空荡荡的海面,形形色色的高冷能人陆续从码头飞上船只,优雅地踱步在船上。
扭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女孩,箫飒犹豫不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