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飒对他的命运从来没有过一刻异军突起的幻想,与独霸一方相比,他更注重人与人之间的情感,如果为了成为王者,他要变成一个冷酷无情的人,像白衣忍者慕容风澈一样,那他宁可不要当那个赢家。
“可是我的良心扎我,我原谅不了我自己,”这是箫飒心中所想。
“好,咱们就事论事,你先清空你的脑袋,关于我的故事,你细细听我道来。”船长乌奈打起精神来准备对箫飒说起那些陈年往事了。
“说一千,道一万,我不能久站,坐下,咱们借一步说话……”船长无奈的亲切感让箫飒不知所措,他总觉得他的这种亲近是一种阴谋。
乌奈出奇地友好,与六神无主反应慢半拍的箫飒勾肩搭背向前走去,和他就像亲兄弟那么自然。
绕过一些提供给新魂使用的练习基本功的各式各样的台柱子,上了几级阶梯,在靠墙的龙岩池前——也就是龙岩坛边坐下,箫飒感到烫人的温度。
船长绝对不是一时兴起才对他讲起往事,似乎他也急于寻找一个合适的听众。
虽然任何人听到那样精彩的故事都会觉得大饱耳福,可箫飒并不觉得快乐,他依旧沉浸在因背叛同伴而带来的内疚中。
箫飒听完船长讲的抒情,感慨颇多,一些做人的原则也自然而然变动了些。确实,船长乌奈的话在他心里留下了一个不可磨灭的烙印,但他还是固执地认为,无论如何,他不能做一个背信弃义之人。同时,箫飒深信不疑,他相信应与非、梅苏姐和箫大哥对他的感情都是真挚的,就像他对他们一样。
“船长,你到底要跟我讲什么?”乌奈的话说得过于隐晦,他半懂不懂。
乌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不知道箫飒是故意假装听不懂还是脑子有点不好使,只好在那篇冗长的陈述之后说出以下几句大白话,“我是说你小子心地单纯,可不要被人蒙骗,江湖险恶,人心难测,不得不防。”
“听来听去,谈来谈去,结合实际情况来讲,船长哦,因为你是这样矛盾的一个人,我真的可以信任你吗?你喜爱的那个女孩儿公孙芦是被你亲手了结的,这是你的过错,妖竹是你亲自杀死的,手是你亲自砍断的,明明这些都是你的错,怪得了谁呢?”对于船长的那番长篇大论,箫飒的理解是这样的。
“嗯……你还小,不懂得情情爱爱。”
箫飒看到,乌奈船长的脸红得像蒸熟的螃蟹。
当时,心高气傲的乌奈认定妖竹横刀夺爱,因此恨不能喝他的血吃他的肉。
但几年后的今天,每每回忆起来,乌奈也觉得自己着实干了不少傻事,有些事情他有所保留,没必要全盘托出,把所有事情告诉少不更事的箫飒。
“慕容风澈记得吗?他绝对是个强劲的对手,或许不用太长时间,他的实力就会在我之上。一年后的比斗,我非死即伤,不过这也无可奈何,要是技不如人,我认了。新魂中强大到可怕的人不少,而且每年都在增加,比我们那一届可多多了。你千万小心,留心每一个人,这是我能给予你最好的劝告。”乌奈语重心长地说。
“多久一届?”箫飒不清楚。
“一天一届。”
每天都有大量新魂涌入地狱,更新换代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