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蒙亮,箫飒醒来,修炼肌体的事情一直烦恼着他,这几日睡眠时间严重不够,他圆睁着熊猫眼,盘腿坐着,正在看窗外的日出,这是个暴风后宁静的好日子。
往常赖床的总是他,可今天无论如何箫飒都睡不着,这是关乎生死的一个大日子,他要抓紧在集会前的最后时光赶快吸收基体元素,好让自己具有一副实体。
可是箫飒总不能心无旁骛的练功,近旁的人翻个身的动作都能让他刚刚平稳的气息又杂乱起来。
第二个醒来的人是应与非,她也只是短暂的睡了一觉,同以往任何一个清晨一样,这个晕船的姑娘睁开眼睛第一件事就是哗啦啦地呕吐,吐出的全是发着恶臭的汤汤水水。
即便还没完全从梦中醒来,躺在上铺的梅苏就用法力将一只木桶从床底移了出来,刚好承接住应与非的呕吐物。
应与非作呕的声音彻底干扰了箫飒练功的节奏,“那好吧!”他放弃了,准备交代遗言。
“与非,我不在的时候,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生老病死末影人不管的,不过你还有救,不要放弃治疗,我最近听隔壁宿舍的人说,船上有个老气横秋的中医,生来肩上就揩着一只装有祖传秘方的医药箱,戴一副老花镜,人不咋滴,可是妙手回春,尤其擅长治疗日夜飘荡在船上所引发的种种疾病,他给病人把脉的时候啊,那真是一摸一个准,号称庸医一把手,挺受人爱戴的,你这先天性的顽疾,虽然难断根,吃他几副药剂,减轻难受的症状应该问题不大,我们可不能指望药到病除啊……”
应与非闹起床气,拍着脑袋傲慢地说:“你给我介绍的是什么人?庸医一把手,一摸一个准,他是一条老色狼还是你用词不当,请问你把我当什么了?”
“都——有——吧!”箫飒眉毛往上一挑,看到应与非不怒自威的样子,嘴唇颤抖,有点怂了,“人家说不定真是个很有水准的中医呢!”
梅苏眉头一皱,第三个醒来,她身体酸麻,很不舒服。梅苏把手背贴在额头上,她确信自己是发高烧了。
梅苏的感知力下降了不少,听觉好像也受到了很大的影响,他们的对话她只是隐约听见了而已。
“怎么了,”梅苏看见箫飒的脸色不好,“起这么早,就是为了伤春悲秋吗?”
昨晚上憋住没说的话箫飒自个儿捅出来,他喟然长叹,“肌体没修炼好,死期将至,但我不想死那么快啊!”
“你到底在开什么玩笑啊?”
梅苏看了一眼睡得死气沉沉的大懒猪箫昊,回想起昨晚上的事情来,思绪飘到了很远很远。
有一件事情很有可能大家都不知道,只有晚睡的梅苏注意到了,夜晚从箫飒的心口那儿飘出一缕缕白色的气体,重又被箫飒吸纳,他的肌体也许就是那时得到了滋生和修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