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炎夏日即将来临。
船上人员所剩无几。
慕容船继续行在茫茫大海中,船上大家各自安好,缺了理由,缺了动力,也缺个名头,去争个头破血流。
近期,慕容船上不太可能出现斗争,他们的生活与平庸接轨,有大半年时间慢慢玩。
这对于在啖肉与被啖肉对对弈后顽强生存下来的人说,无疑到了天堂阶段。
梦中,箫飒忽然坐起,新的一天和新的征程开始了,他起这么早并非为了用功,如果不是为了玩耍,再睡一小会儿也是没有关系的。
“喂喂喂……大家紧急集合!”
箫飒压了压头顶犹如狂风过后的麦田般的头发,擤了擤鼻涕,吹响挂在脖颈上为奏响新生活挂上不久的木口哨,敲响放置在枕边的锣鼓,有了这些装置的存在,就不怕吵不醒这些想睡懒觉的舍友了。
锣鼓喧天,热闹非凡,还没睡醒的人似魑魅魍魉游历于大街小巷繁华地带。船上百分之九十的宿舍空空荡荡,隔壁几间宿舍更是一些鸟不拉屎的地带,所以使劲吵闹也没人投诉。
梅苏、与非、箫昊、司徒迫于无奈,只好乖乖地起床了,连日来他们都受到箫飒这样的骚扰。
昨夜闹到午夜,六点多就被吵醒,不用上学堂,不用应酬,要死啊,每个人都想把枕头扔向箫飒,但一想到要把枕头再捡回来,每个人又都放弃了。
大家爬起床,排着队对着梳妆镜洗洗刷刷,他们被形势所逼,被现实打败,出现在镜子上的,是同样的百无聊赖的神情。
“好,大家排好队,跟我绕着船尾通道慢慢跑。”箫飒总以他那夜救世主般大无畏地拯救了大家生命的光荣过往为由要挟全部人打鸡血似的听他的命令,做一个积极、健康、向上的人。
让一个不开窍的人对做事要持之以恒的灌输但凡成功,就成了他说一不二的行事准则,这就是箫飒何以成为宿舍中早起的中流砥柱的缘故。
“箫飒,今天我特殊情况特殊处理,不想跑步。”应与非像个小野兽狺狺狂吠着。
“在我这位刚正不阿的总教导面前,别腻腻歪歪找道理,你一年哪一个月不特殊情况,滚,给我滚……”没人能懂箫飒哪里偷来的胆大包天的勇气。
只有应与非接收到他假眨眼的信号,打了个报告的手势,跑进宿舍睡囫囵觉去了。
应与非脸上憋着笑容,知道那几个家伙一定羡慕地看着她。
小跑了几圈,大家伙的精气神高涨了不少,箫飒阻止他们原地解散,人得适时修身养性,死后方能升入天国,那么开始新一轮的锻炼吧,他鼓动大家一块儿练太极拳。
梅苏不想像一木头桩杵那半分钟才换一个动作,即使必须这样,她也宁愿换个方式方法,“箫飒,我来练瑜伽可否?”
“梅苏姐啊,你的行为值得做总教练的我的鼓励,去吧!”手大挥一道,箫飒朗声道。
天空低处云雾缭绕,大海茫茫,人就像白雪似的牛奶里那几只讨人嫌弃的黑苍蝇,掉进牛奶里扑腾扑腾方知自个被生活琐事溺死了的黑苍蝇。
梅苏拉着睡美人应与非抱着两块毯子一块儿出来了,看来她们两个姑娘又要做那些奇形怪状的健美操了,曼妙的身姿令三个男人应接不暇。
“与非,你不是说你不舒服吗?”箫飒觉得自己简直有种监守自盗的感觉,“咋又出来了呢?”
“维持良好的形体是作为女性的我找到人生归属感的最低标准,我要以斗志昂扬的姿态迎接完美的自我。”与非摇唇鼓舌,好似一腔热血无处宣泄。
“嗯,真是好样的!”箫飒可不敢得罪翻脸比翻书还快的应与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