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大男孩与梅苏回宿舍待了几小时等天黑开饭。
应与非的看法和大家不一样,继续待在她们船上,羡慕她们不用历经死亡淘汰的磨难就能活下去。
几个小时的沟通交流下来,与非与她们中绝大多数人成为了交心的好朋友,向她们询问这询问那儿的,问她们想要活在这艘船上有什么门槛。
少女们莺声笑语,门槛不高,要想加入她们的阵营,人是得由西域通道走出来的,她注定不能成为她们这个大家庭的一份子。
应与非大失所望,原来这是她的宿命,如果她也能扭扭屁股就活下去,那她真是再高兴不过了,真要那样,何必在慕容船上委曲求全呢?
掌事的请与非回去转告她的伙伴,来者皆是客,请他们到船上共进晚餐。
与非向小婉讨来一身薄纱青衣,和她们下午彩排时穿的衣服款式相近,她发自内心认为能穿上这一身衣服是无比奢侈的。
应与非懒得敲门,隔着门向里边几位人士喊一道:“四位大爷大妈,请到少女船上吃饭去。”
梅苏望一眼窗外的天空,晴朗无云,远处有一些青色的霞光,淡青色为天空的华丽铺上一条清新的丝带,“怎么?今天开饭这么早?”
“不,你们出来就行了。”
箫飒第一个起身离开桌子,将门打开,走出宿舍,左望望,右望望,走廊上始终不见与非俏皮的身影,他左转走到尽头,右转下楼梯,蹑手蹑脚的,怕她躲起来吓唬他。
然而,应与非嗔怪的声音从舱门外飘进来,“我在甲板上。”
尴尬地抓抓眉头,箫飒折返上楼,“叫我们上甲板把西北风当作晚餐吗?”
“喏,女船长请我们上这艘船吃一顿好的,”应与非手指着少女船说。
箫飒对去哪里吃的回答不在意,蹙眉仔细观瞻起她的衣服,“你穿这么薄而暴露的衣服做什么,我怕有人惦记,我不许你穿。”
“傻瓜,”仿佛夏日的烦躁都被箫飒的话给清空了,应与非幸福地说,“我太热了,这种衣服穿着清凉,好像是一块冰块。”
“心静自然凉,”箫飒妥协地说,“那好,只能穿一回,就一回,以后你连碰都不能碰,嗯嗯?”
应与非歪了歪嘴角,抢先一步跳上对岸那艘船,箫飒紧咬不放,跟着跳了上去,箫昊等三人依次跃上。
船头有一块甲板是空的,与非将其拉上来,下面就是通向楼下的阶梯,她摸清了这里地势走向,争做一名导游引领大家前往食堂。
走在这艘出类拔萃的船上,周遭一切奇异百怪的氛围吸引着他们猎奇的目光。
走过长长的暗道,他们来到那间别具一格的食堂,食堂是狭长的。
桌子两排各坐了一百五十人,船长坐在主桌上,见五位朋友来了,热烈欢迎,请他们在临近她的两侧椅子坐下,这几个位置是新增的。
五位客人宾至如归,落落大方地坐下,脸上表情说自然也夸张,这么隆重的晚餐,他们没见过,也没吃过。
桌面上摆放着整整齐齐的银色餐具,银盘、银叉、银刀、银碗、银杯、银筷……可见造价相当高昂。
可有一点梅苏怎么都想不通,既然餐具这么高端,为什么这艘船并不给人一种富丽堂皇的印象,为了培养少女们至真至纯的忧患意识?不太像,一定有什么别的理由。
桌子另一端的尽头坐着那位狐假虎威的领事,箫飒是一个具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求证精神饱满的大男孩,他把头探到达到桌子宽度一半的分界线上往右一瞥,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咦,那个人不是船长吗?”
坐在箫飒对面的司徒莫测以为他又在计划干坏事,当头给了他一棒鸡毛掸子,这事是没得商量的。
箫飒鬼哭狼嚎,“你打我干什么?”
“聪明者贵在有自知之明。”司徒不着急地说。
不想理他,箫飒依旧自顾自地说话,“船长怎么会在这?”
司徒的眼角略微睁开,淡淡地看了桌子尽头一眼,箫飒没有在说胡话,那的确是他们的慕容船长。
“来看看他未来的伴侣。”不容慕容船船员喋喋不休的讲话,管事的先说了。
梅苏首先联想到何落姿,可她不在这儿,那这么说,船长是要从这里挑一个媳妇,她保持缄默,没有把心中的疑惑说出声。
“船长什么身份,怎么能从这艘船上挑人?”箫昊的直言快语引发了掌事的不满,她气得动怒,他急忙解释说,“对不起,对不起,我的意思是说尊贵的船长。”
“你们慕容船长的身份,恕我无可奉告,反正是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贵族。”掌事扬眉吐气,欢喜地看了一眼将来要为她谋福利的郁秽一眼。
箫飒扣扣眼角的污物,“没想到船长果然有着异乎寻常的高贵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