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昏睡的女人突然惊醒,她猛然睁开眼,伸出手臂在空中胡乱抓着。
楚寒雪吓了一跳,愣了片刻,还是扑上去抱紧她的身体。
“没事了,没事了。”
可无论楚寒雪如何柔声相劝她都没有要安静下来的意思。
楚寒雪想到白羽出门之前同她说,那瓷瓶中的药能使人安神,若是她闹起来,就喂她吃一颗。
她将床边的药瓶勾了过来,刚想倒出一颗,谁料那瓷瓶竟被女人夺走,趁楚寒雪一个不备丢到了窗外。
楚寒雪趴在窗子上看了一眼,那瓷瓶竟被丢到了隔壁的院子中。
“怎么了?”
飞廉从屋顶直接翻身下来。
“没事,就是她把白羽哥留下的药丢在隔壁的院子里去了。”
“我去捡!”
飞廉转身要走,却被楚寒雪拉住衣袖。
“还是我去吧,你留在这,否则就凭我自己控制不住她。”
“可是……”
不由飞廉拒绝,楚寒雪早已转身出门。
飞廉无奈,只能回到床边,安抚被折磨得有些疯魔的乌童母亲。
楚寒雪踩着叠起的木桩,小心翻身到隔壁的庭院中。
这庭院似乎是这家人的后院,看着平日里也不常打理的样子,东西摆放得很不规矩。
这一路走来,北荒每家每户都会种植冬季结果的绿色瓜果。
但是这家人的农作工具只是散乱地摆在地上,覆盖上了一层薄薄的积雪。
只有三个叫不出名字的工具看着有被挪动使用过的痕迹。
“小雪,你还好吧?”
听到飞廉担忧的声音,楚寒雪高声回道:“我没事。”
“找到药瓶就快点回来,若是实在找不见就不找了。”
飞廉的声音有些急切,他看不见楚寒雪那边的情况,难免担忧。
“我看到了!”
楚寒雪恰好看到那瓷瓶躺在一片土地上。
她提着衣摆,小心地走到那里,将瓷瓶捡了起来,吹了吹上面的灰尘。
“总算找到了。”
她开心地笑了笑。
楚寒雪刚抬脚准备要走,可怎么都觉得有些不对劲,但又说不出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她四处看了看,突然意识到问题所在。
瓷瓶掉落的地方,也就是她此刻所站的位置上,没有雪。
前几日,北荒下了一场小雪,但因为天气寒冷,这些小雪都没有化开。
他们今日吃的瓜以及目光所至的屋顶,甚至是此处院落中胡乱摆放的杂物,全部被覆盖上一层薄薄的雪。
“这院子杂乱无章,可见房子主人也是个慵懒之人,可为何唯独此处的土壤被翻新过?难不成在如此凛冬之际还要播撒种子?”
她又想到今日那声音尖锐的女子在夺走能安神的药物之时,说她就住在乌尔家旁边,距离最近,想必这就是她家的院子了。
“项坤好像是她的儿子,那枚染着血和杏干的铜钱就是在他身上发现的……”
想到此处,楚寒雪心中隐隐不安起来,她的心中有了一个不好的猜测。
楚寒雪蹲下身体,小心地用手拨开那被翻新过的土壤。
土壤有些冰凉,只拨弄了几下,便将楚寒雪的手指冻得有些泛红。
她虽感觉不到疼痛,可越是向下挖掘,就越是觉得恐惧。
似乎这片被翻动过的土壤之下,埋藏了她不愿意面对的秘密、
挖了几下过后,她逐渐失去耐心,拿起身边的一根细长的木棍向下探去,不多深,便探到了阻碍。
抽出木棍,她的手直接顺着那个洞口向下探去。
她的手指不断向下延伸,锐利的石子划破了她的手臂,她也毫不在意,直到,她触碰到了一个更加冰冷的东西。
楚寒雪把心一横,抓住那东西,用力提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