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的,不可能的,他分明是将军在外面捡回来的野丫头,怎么就成了北荒圣女?”
林清梦讥讽一笑。
“难道是寻常人家的女子,就是能任你欺凌的理由?”
“不是我,是将军,是将军!都是因为他没有告诉我,我若是知道,我若是知道了……我定不会那般待她!”
林清梦狠厉起来,向她一步步逼近,她每靠近一步,陈氏便后退一步。
“那般?你用热水烫毁她的脸,这是哪般!你在她汤饭之中下毒,令她聋哑,这是哪般!你日日荆条鞭刑,这是哪般!你用我的性命威胁她,让她寒冬腊月里结冰的湖面上跪了三天三夜,这是哪般!”
“诸如此类的折磨,在将军夫人的口中,竟仅仅用了“那般”两个字轻描淡写,一笔带过?我告诉你,不可能!我母亲受过的百般折磨,今日我必向你讨回来。”
楚寒雪在正堂之上听着,握紧了掌心,小臂微微颤抖着。
沈凌霄按住她的肩膀,试图让她冷静下来。
深吸了几口气,狂乱的心跳渐渐平复。
“去,拿纸笔,将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全部写出来。”
楚寒雪随意差了婢女,那婢女自是不敢不从,起身取了纸笔,将林清梦所讲的事情桩桩件件记录下来,不敢有一丝懈怠。
“我……我没有!”
陈氏声音凄厉,不断摇头,妄图狡辩。
“不是你?这院子里的人。大多是你从前用惯的旧人,其中有几个没按照你的意思,欺凌过我母亲,你真当我忘记了吗?”
恰巧,刚刚去寻将军的老嬷嬷从外面赶了回来。
她头发散乱,模样疯癫。
迈进林府大门的时候,她不时地回头看,直到看到了站在院中的将军和夫人才敢确认,这里是林府。
她并未看见楚寒雪的到来,所以在看到所谓靠山的那一刻,瞬间就拿出了她平日撒泼的气势来。
“将军,夫人,你可要为我做主啊,那些刁民,他们欺辱我!哎哟……”
话还不等说完,她便被林将军的一个窝心脚踹到了一边。
这一下力度之大,她呛咳了两下,吐出血来,脸色在刹那之间变得苍白。
沈凌霄瞧了一眼,凭那样的伤势,她怕是活不到后日。
“林将军这是做什么?杀人灭口吗?”
林将军看了一眼那伏在地上,起不来身的老嬷嬷,心中如同有战鼓擂动。
“不敢,只是怕这老妇惊扰了公主殿下。”
自打这老嬷嬷一出现,他的神情就不自然。
“林将军,即便你杀了她,也没有用,你以为杀了她,就能抹去我母亲最终死在林府当日的事实吗?”
林清梦气极,她手脚冰冷,全身颤抖,却依旧倔强地指着林将军的鼻子,那满腔的恨意,似乎马上就要撕开她的胸口,穿破她的胸膛,将见面这个男人碎尸万段。
“当日,是你教唆她,在我的餐食中下药。”
林清梦指着陈氏的鼻尖。
“你们母女二人,妄想让家中奴仆欺凌我!”
院子中,与这事有关之人,全部将头埋得更低,冷汗滴在地面,开出肮脏的花。
“可你,你明明知晓此事,却不加以阻止,就是因为你算到我母亲定会使用北荒秘术,将我身上的药效,引到自己身上,而后你好……向她行你心中那龌龊苟且之事!”
似乎被戳中了心事,从刚刚开始便默不作声的林将军此刻暴跳如雷。
“你,你胡说,就算我待她不好,但她也是我的妾室,我何须在此事上行如此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