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房间内,有一股难闻的气味,似乎草药中混入了隔夜菜的味道。
戴着面具的人屏住呼吸。
“查清楚了吗?到底是何原因?”
坐在正座上的人,声音沙哑难听。
此刻,他正将干蜈蚣,干蝎子等放入石臼中用力研磨,发出刺耳的碾压声。
如同他本人的声音一样,有些瘆人。
“正如我所料的那般!她修习的武艺越厉害,体内的龙息之力就会被压制得越厉害!”
“看来,是有人知道了连我们都是近段时间才知晓的秘密!对我们很不利!”
那面具人冷哼一声,不耐烦地说道:
“倒也未必,就算知道了又何妨?若是真如你所说,那知晓当年之事的人无非就是那几人,找出来,杀了就好。”
那捣药的石臼停了下来。
“你能杀得了天下人?怕是护在公主身边的那个暗卫,你都不是对手吧!”
明明已经过去了几日,但自打他一靠近,就能感受到他身上透出的寒意,想必是沈凌霄那极寒的内息,到现在也没有完全被逼出去。
那面具人将牙齿咬合得咯咯作响。
这几日,日日夜里,身体便发出透骨寒冷,严重之时,皮肤上还会透出一些白霜。
内息压制不下去,唯有将身体浸泡在热水中,才能稍作缓解。
可他依旧嘴硬地说道:“那日是我轻敌,不该小看他,下次,我定不会让步。”
那捣药之人将磨好的粉末倒入手炉之中。
明明已是春季,许多人都换上了更轻便的服装,可唯独面前这男人,依旧整日抱着那暖暖炉,或将那暖炉放在腿上。
总觉得这些毒物入药,腿上便会有些感觉。
“得想个办法,将那暗卫和公主分开。”
手指轻轻扣动金属香炉,发出令人汗毛倒竖的尖锐声响。
“这段时间,忽勒那边太安逸了,你去传些信件……”
那面具人转身之际,那道沙哑的声音再次传来:
“替你写字的那些人,也该换换了,时间久了,难免出纰漏。”
面具人并未搭话,推门离开。
不过那门板传来的关门声,足以证明他的愤怒。
……
临近夏日,万物的色彩愈发深了起来。
那湖边几棵垂柳还是抽绿之时,最是好看。
楚寒雪懒洋洋地趴在船头,背过身去,不去看楚瑾辰和林清梦两人那互相依偎的场面。
看着窝心。
从前都是自己陪着林姐姐的,可自从她身体一日日好起来,王兄愈发缠着林姐姐,自己同她说话的时间都少了。
算了,都不爱我了呗。
林姐姐不爱了,王兄也不爱了。
一时之间,她也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在吃谁的醋。
她还是扭头看了一眼,正在摇晃船摆的沈凌霄,叹了口气,又转了回来。
毕竟还是在宫里,凌霄哥的身份是暗卫。
出了梧栖阁,还是低调行事得好,于是他只能到船尾划船。
“王兄,到底什么时候能到湖中心的位置啊?”
“别急啊,就快了!”
“你从刚刚开始就是这样骗我的,已经过去很久了。”
“哪有?你最近不乖哦!”
楚寒雪气鼓鼓的,小手插在腰上,撅着小嘴,对林清梦说道:“林姐姐,你看他,你管管他!”
林清梦看着她笑,刚准备起身安抚她,却又被楚瑾辰拉了回来。
楚寒雪更生气了。
林清梦用手肘轻轻怼了怼他的腰腹,瞪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