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钦原有些不可置信。
凭苏崇阿对楚寒雪的呵护程度,是断不可能将这件事告诉她的。
难不成是……
楚寒雪似乎也想到了什么。
“苏崇虎?可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呢?”
完全没道理啊。
“算了,如今我们才是被动的那一方,不如明日走一步看一步。”
楚寒觉得自己的胸口很痛,喉咙处的腥甜有些压制不住。
“夜深了,你先回去休息,明日一早你告诉王叔,让他也去牢中。我们的翻盘,总得有人见证才是。”
楚寒雪暗暗咬紧牙关,朝着陆钦原露出一丝笑容来。
陆钦原扶着她侧卧,而后便出了房门。
待到屋外没有了声音,楚寒雪猛烈地咳嗽起来,喉咙处的腥甜似乎找到了突破口,全部从口中涌了出来。
楚寒雪用绢帕擦干净嘴角,而后将那锦帕用烛火点燃。
看着那一缕烟尘,楚寒雪突然笑了起来,没忍住又呛咳两下,吐出些血沫。
水牢之中,沈凌霄双手分别被锁在上方,将整个身体吊了起来。
上半身裸露出的黑色衣衫似乎有些幽蓝色的丝线,闪烁着幽幽光芒。
若是仔细瞧上一瞧,那些幽蓝色的光下,全部都是受刑的伤口,而那些幽蓝色的物体,正是如同萤火虫般的虫子。
虫子很快便将伤口止了血,不过是用自身的寒气,冻住伤口,其中痛楚,可想而知。
门外传来声响,包居石从外走了进来。
见他身上依旧泛着幽幽蓝光,必然是醒着,不过是不愿意抬头理会自己。
包居石也不介意,而是蹲下身,挽起袖子,轻轻撩动水池中的水。
层层涟漪皆带着幽幽冷光,在昏暗的水牢中有种诡异的美。
“不愧是凌霄楼主,这么多的虫子,你居然还能坚持这么久。”
沈凌霄终于有了动静。
他微微抬头,眼神中带着无尽的高傲与蔑视。
“早就听闻包少卿的刑讯手段高超,可今日一见,却也不过如此。”
沈凌霄的语调中竟没有半分的痛楚隐忍。那语调平静地令包居石感到惊讶与愤恨。
“嘴硬是吧!我看你能嘴硬到几时!”
说罢,他从胸前拿出一个瓷瓶,将瓷瓶里的东西一股脑全部倒入了水中。
“沈楼主,这些可都是我的宝贝,今夜你好好享用。”
水中的温度顿时突然降低,刺骨的寒冷令沈凌霄咬紧牙关,鼓了鼓太阳穴。
“果然,烂人都只配与垃圾为伍。”
“你!”
包居石忍住了脱口而出的谩骂。
反正他是将死之人,自己又何必与他计较?
“包少卿今日是铁了心了要杀我灭口了?”
沈凌霄抬眼看他,脸上挂着轻蔑的笑容。
“就连最基本的审问都没有,便开始对我用刑?难不成你怕从我口中问出什么,还是单纯的……想我死?”
包居石当然清楚,沈凌霄无非就是想激怒自己,让自己露出过多破绽。
“包少卿,你脸色不大好?可是遇到了什么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