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干嘛呀!”
“啊啊啊啊啊!我不活了!他们现在不仅排挤我,我在厕所还听见他们说我神经病,对着一个挂件自言自语!”
“啥呀啥呀!跟小恐龙聊天怎么就神经病了?!他们心里没有爱吗?那个小恐龙多可爱!”
边上的酆鹤闻言看向焦爻,焦爻给他说早上的事儿。
“师兄说被人排挤,我就说给他带着小人去公司说说话,我俩挑了好大一会功夫才挑到的小恐龙挂件,我把神识输入进去小恐龙就能说话,还能动呢。为什么会有人歧视小恐龙呢?小恐龙就没有龙权了嘛!”
酆鹤闻言忍俊不禁的摸了摸焦爻的脑袋
“因为平常的人都不知道这些东西,你们在山上跟花花草草聊天感觉很正常,但是一般人不会经常盯着一个东西聊天。如果这个人不拿有色眼镜看你的话,只会觉得你很有童心,但是拿有色眼镜看你的话,就会恶意的揣测你。”
“那怎么办啊……”
焦爻烦躁的嘟起嘴,电话对面的焦君奕听了酆鹤的解释也觉得很有道理,但是还是很郁闷。
酆鹤想了想,突然想到还在家里待着的让他感到忧心的杜子仁。
“这样,你先出去散散心,我家有一个朋友性子很好,你去跟他说说话,让他开解开解你。”
电话那边的焦君奕想了想,是这个理,现在心情郁闷的连班都不想上了,还不如出去玩,要不也是干呆着。
立马让焦爻把酆鹤家地址发过去,表示马上动身求安慰。
焦爻:……你们还真是一个敢说,一个敢听。
但还是挂了电话,把地址发了过去,顺便跟他说,到门口打电话,酆鹤远程给他开门。
焦君奕急匆匆的跟老爹打招呼,然后满心期待的踏上了寻开解之路。
到了酆家别墅门口,焦君奕打电话示意开门,一分钟后,门向两边缓缓打开。
焦君奕一脚油门开了进去,在停车库停好车。
‘叩叩叩’
敲了敲门,等待里面的性子很好的朋友给他开门,整理了下衣服,莫名感觉有点紧张,怀疑是等会要独自见陌生人导致的。
‘咔哒’
门开了,一个高他一头的长发男子微微低头看向他。面容冷峻,但又该死的好看,像画一样,焦君奕一时呆住了。
杜子仁听见敲门声,还以为尊上回来了,收回砸碎电视的手走过去开门,没想到居然是……
杜子仁看着眼前的人,眼睛瞪大,像是不敢置信的样子。他居然已经转世投胎了?但他不是神魂俱灭了吗?!
故事还要从杜子仁没有当上鬼帝的时候说起,杜子仁修行的时候,经常在一片君子竹林里练剑,竹林中间有专门被他清出来的一片空地。而有一天,他划了一个剑花,无风无雨,边上一颗君子竹却莫名的颤抖了两下。他警惕的环顾四周,没有生人的气息,又看向那颗君子竹,也没有再动。他按下心神,继续舞剑,但神识却偷偷的观察那颗君子竹。
果不其然,每当他背过身的时候,那个君子竹就会颤抖,有时还会拿边上的两个分支来回交叉在一起,像是在鼓掌,但是转过头的时候又恢复平静。杜子仁心想,应该是这棵君子竹开了窍,喜欢看舞剑,便没有再多管。
春去秋来,杜子仁每每都会在舞剑的时候察觉到那颗君子竹专注的眼神,还有‘嚓嚓’鼓掌的声音。特别是有风拂过的时候,就连杜子仁看向君子竹的时候,它都会佯装被风吹的左右摇摆,借机鼓掌。
杜子仁:……
边上的竹子都是动动树叶,就这颗傻竹子,在微风之下也能摇出台风的效果,杜子仁又感觉好笑又感觉有点可爱。
有一次,杜子仁舞剑的时候,手中的剑居然脱把而出,他眼神一棱飞身赶了过去。而被剑正指着的君子竹,亲眼目睹裸剑脱把向自己飞来,吓得装都不装了,从地里拔出自己的根,撒丫子就跑。
杜子仁先是有些震惊,而后化为了笑意,上前截住对着君子竹追的裸剑,一下子折断了。站在君子竹之前扎根的土地上,蹲下身摸了几下,泥土很是疏松,看来某个竹子经常跑出去玩。
君子竹看剑被截了下来,就停住了根,悄摸的挥舞着根系靠近蹲着的杜子仁,在杜子仁看过来的时候,还用密集细软的根系努力遮挡住粗的根系。杜子仁莫名的看出了扭捏,抿嘴笑了笑
“快来扎着吧,等会枯了。”
说完退后几步,君子竹慢慢的走了过去,摆动根系又把自己栽了进去。
至此之后,杜子仁和君子竹慢慢熟悉了起来,杜子仁经常带一些灵液给君子竹浇灌,君子竹偷摸用自己发达的根系跑去遗迹,伸到地下给杜子仁摸回来一把灵剑。
突然有一天杜子仁对君子竹说
“我要去罗浮山了,等我当了鬼帝,接管了罗浮山,就把你移过去,你等我!”
君子竹企图用分支挽留这个男人,但是杜子仁以为是要跟他握手告别,便捏了捏小细支,站起身摸了摸君子竹,转身飞走。没看见君子竹在他转身的时候就往外拔自己的根系,向他的方向狂奔,还有飘散在空气中的一声
“子仁”
杜子仁不停歇的赶路,终于赶到了罗浮山的山脚,歇息一晚调整状态后,斗志昂扬的挑战罗浮山上的羌蛮鬼。
起先,山脚山中的羌蛮鬼并不构成什么威胁,但过了山中之后,遇到的羌蛮鬼戾气越来越深,手段也诡秘莫测。
后面的羌蛮鬼王收拢剩下身手强劲的厉鬼,躲起来,想来一个出其不意。
收复山顶前的最后一只羌蛮鬼,杜子仁下山脚休养生息,第二天一入夜便上了山。就在他上山后,一棵君子竹挪着疲惫不堪的根系轻轻扫过他休息所在的地方,迈开步子寻着气息跟了上去。
杜子仁踏上山顶,羌蛮鬼王和他正面对峙,鬼气和剑气撞击在一起,纷纷被冲的向后退去。杜子仁用灵剑插着地面,又向后滑行三四米才停下。刚停下又抽出剑飞身上前,羌蛮鬼王被这尖锐的剑招逼得招架不已,再又一次被击飞出去后,背手发出信号,迎面冲了上去。
厉鬼接收到信号,在羌蛮鬼王迎上去的瞬间,聚着死气冲向杜子仁背后。杜子仁察觉到了不对,但已经来不及了,只能抬手接下羌蛮鬼王的攻击,一剑击穿他的胸膛,将其拍散。
奇怪的是,背后并没有受到致命攻击,甚至攻击都没有,而是感觉到了熟悉的气息。杜子仁皱眉回头,却看到了他一生都难忘的画面。
细细的君子竹,将自身分成了一张网,叶片聚在空隙处,连根系都织在四周,牢牢的挡住了厉鬼冲过来的攻击。丝丝缕缕的裂痕交织在网上,生气倾巢而出,在昏暗的月光下,撒下了淡淡的绿色荧光。
杜子仁目眦欲裂的看着君子竹破碎成碎屑,飘散在空气中,伸出手想要抓住,荧光却渐渐消散。被泪水模糊的视线中,一个浅淡的青年飘在空中,伸手抚摸杜子仁的脸颊,带着淡笑说
“就知道要跟着你来,这不,被鬼阴了吧。”
“君……阿君……不要”
杜子仁胡乱的想要挽留,青年却渐渐消散,只剩空气中浓郁的君竹香。没有了阻止的厉鬼,这才发现羌蛮鬼王已经魂飞魄散了,慌忙逃跑。杜子仁以身为界,困住了想要逃走的厉鬼,五指一捏,将厉鬼放入单独的容器中。
收复了所有的羌蛮鬼,空气平静了一秒,慢慢翻滚起浓重的鬼气,一个身影从鬼气中走了出来。
酆都大帝静静地看向跪在竹屑里的杜子仁
“你收复了羌蛮鬼,现在任命你为南鬼帝,接管罗浮山。”
杜子仁惨然一笑,垂下手抓了一把竹屑,抬起
“我不想当南鬼帝了,你让他回来,好不好?什么我都可以交换。”
酆都大帝皱眉,感受到空气中消散的生气,没说话。
杜子仁绝望的闭上眼睛,卸了力气。而酆都大帝却抬手聚起了生气和生魂碎片,收入袖中。
“走吧,去你的南鬼殿。”
说罢,便摆摆手。瞬间,地上跪坐的杜子仁和他腿下的竹屑便都消失在罗浮山。
当上南鬼帝后,杜子仁的脾气一日比一日暴躁,别的鬼帝都不太跟他说话,他也不理会,每天回殿便坐在放有君子竹竹屑的瓶子前跟他说话。
后来酆都大帝想给他找个搭档一起管理南边,他一脚踢断了门口麒麟的牙
“不行!这个位置是阿君的!谁都别想来!”
酆都大帝也没说什么,也不给他找搭档了。众鬼帝这才察觉,里面有故事,先观看观看。发现杜子仁脾气虽差,但是素质很好,作息也规律,一般只跟瓶子说话。便偷偷打听瓶子里是什么,得知是君子竹竹屑,又联想到杜子仁那日口中的阿君,立马把事情猜测了个七八成,顿时开始同情这个失去挚爱的小伙子。
至此,也不管杜子仁的暴脾气,对他好声好气,关爱有加。杜子仁看别的鬼帝突然对他好了起来,也没多管,只是收敛了自己的态度,冷淡应对。
直至今日
“阿……阿君……你回来了?!”
焦君奕:????
这是性子好?这不是社牛吗?!怎么昵称都喊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