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的几位刑警,都是身经百战的特殊部捉鬼人,手放在腰间的枪把上,带着灵力眼镜在房间里搜寻。
几分钟后,众人在一间封闭的房门前停下了脚步,互相对视一眼
“头儿,这有个门↑封起来的。”
“破开。”
闻言,一位体格较壮的刑警,一脚踹翻了门脸,一股发霉腐臭的味道散出。门重重的拍在了地板上,扬起了一阵灰尘。
但门口的刑警都没注意到这些,而是集中视线看向整整齐齐码放在床上的半透明头颅。
密密麻麻的,大概有个三四十个,都睁着眼睛一脸平淡的排着,像是一整件艺术品。一位刑警立刻通知还在客厅的秦勉
“头儿,这儿又发现!”
秦勉几人走了过去,酆鹤一眼就看见了放在顶端的助理的脑袋,头颅上的表情安静祥和,好似到了天堂一般。
酆鹤:如果不是看了视频,我都以为做什么坏事了。
显然焦爻也想到了这一点,小脸通黄的回头看酆鹤,酆易安即使心中无数只羊驼飞奔而过,脸上还是挂着温文儒雅的笑容。
“这些头需要赶快送还到主人的身边,我在这待到午夜,鬼会在晚上出现,必须抓住她。”
秦勉点了点头,将事情交付给了手下的辅警,焦爻将方法告诉了他
“按照对应的人送还对应的头颅,拿着头颅触碰目标之后脑袋会归位,但是灵魂不稳,随时会掉落。”
“这个时候在口中默念:灵宝天尊,安慰身形。弟子魂魄,五脏玄冥。青龙白虎,队仗纷纭,朱雀玄武,侍卫我真,急急如律令!这样才能保护他们的头颅在收到之后,彻底跟本体融合、滋养、生长。”
“哎,算了,我给你画符,你直接贴在头颅上扔过去就行,这样省事儿。”
说罢,从包里掏出一把空白符箓,找了张桌子就开始画,十分钟后,一打符箓放在了副手手上。
副手:我从未打过如此富裕的仗!
领命走了之后,屋里就剩下焦爻、酆鹤、酆易安、秦勉和三个警员。
眼看时间到了晚饭时候了,酆鹤直接说请各位一起去吃饭,然后再回来等着。
几人下楼找了个家常菜,还没上菜的时候,焦爻溜达到前台跟老板打听
“大哥,这块住的有没有个七八十岁的老太太,带着个孩子?”
“你问这个干嘛。”
“我不好奇嘛!你不知道吗,这快今天运走了一具老人的尸体,可吓人了,家里就她和一个孩子,我当时就在现场围观。”
焦爻故意装的神秘兮兮的样子,一脸八卦的看向老板,老板瞬间被带起了话头,刚好店里就他们一桌客人,便凑上去唠嗑。
“嚯,是吗?倒是有几个老人带着孩子,但是你说家里就一老一少的,应该就是那栋楼住顶楼的老太太。”
老板指着刚刚焦爻他们下来的那栋楼的楼顶,黑漆漆的没有开灯,大致位置是对的。
焦爻便立刻问道
“他们家孩子呢?怎么就放一老人在家,她老伴呢?孩子也没人带着,这不,老人没了,让带警队里去了。”
“唉,这就说来话长喽。我打小就住这块,这老太太却是后搬来的,那会我才三四岁。她家一开始还挺和谐的,但是吧,这老太太后来又生了一个老来子,也就比我小个六岁。那会她家原本的孩子就不开心,她家大儿子都三十多岁了,这突然蹦出来个刚出生的弟弟,这压力不都在人身上。”
“一家人就闹啊,儿媳妇死活就不肯养着这个小舅子,老两口没办法只能自己养着。她老伴天天去收废品扫大街,她大儿子看不过去,每个月还偷摸往家寄钱。日子也平平稳稳的过着,她大儿子也不跟他俩住,有个什么事儿啊也不方便回来。”
“这不,有一会真是找巧了,她那老伴扫大街扫的好好的,一辆电动车就直愣愣的撞上去了。老年人嘛,一撞一摔人就倒了,去医院撑了一天就没了。刚好那会功夫,这家小儿子要高考,老太太也不知道是魔怔了还是怎么了,说什么不能在家办丧事,说会影响儿子考试,死活都让大儿子一家运回他们家处理。”
“这老头让大儿子运回去了,烧成灰也没进的了自家家门,大儿子给葬乡下老家了。老太太就天天守着小儿子,大儿子这一番折腾下来心也凉了,也不回来看老人了。这房子还是人大儿子买的呐,过户给老太太,不要了。”
“之后老太太就捡破烂供这小儿子上学,你说这小儿子以后孝顺吧,也行。但是被惯的,目中无人,学了个法律,觉着自己高人一等了。在那律师事务所上班,不让老太太去看他,嫌她丢人,怕她影响自己声誉什么的,也不回来。”
“后来倒是回来一次,就前段时间,撇了个孩子就走了。你说他也没听说结婚,回来也没带个老婆,这孩子打哪来的呢?我们这块公园遛弯的时候都在问她,你猜她说什么。她说,啊,他儿子优秀,找了个女朋友给他生了孩子,但是这女的不知好歹要这要那的,她儿子就跟人分了。然后说什么,她家又不是养不起个孩子,抱回来就抱回来呗。”
“我们听了都觉得好笑,就她在哪得意洋洋的,感觉自己小儿子把孩子给她就是信任她能带好孩子,谁不知道那就是她家小儿子不想带个拖油瓶又甩不掉才给她的!”
老板眉飞眼笑的讲述着老太太家的事儿,那架势恨不得拿个醒木上说书台子去了。焦爻打听到了情况,便不欲多说,便三两句脱了身。
将打听到的情况简略一说,并发表听后感。
“我觉得,老太太偷头颅应该是为了她孙子,虽然逻辑过不去,但指向很明显。”
其他几人点点头,就是不知道这老太太给她孙子弄来这么多头干什么,几人吃完买了几瓶水一副扑克上楼了。
打着扑克,时间一点一点流逝,十一点半的时候,屋内阴气变重,焦爻甩完了手中的第二,抬头看向卧室门。
其他几人捏着手里的牌,一同看过去,只有酆易安没察觉到,还在一个刑警边上指挥他用王炸压一手。
察觉到这位小同志没反应,便抬头看向其他人,只见其他人的目光齐刷刷的看向早上死了人的房间,瞬间鸡皮疙瘩竖了起来。
拍了拍边上的小同志
“你……你们在看什么?”
“要出来了。”
说完便带上了放在一边的灵气眼镜,细细观察,就在焦爻的一声“来了”中,画面出现了变化,一个老者的身影出现在了房间里。
焦爻立刻冲了过去,甩出符箓封住窗户,阻挡老太太飞出去的动作。
老太太被符箓的金光吓了一跳,连忙停下,回头看去。
“后生,你在我家做什么?”
“你好,你已经死了,应你偷拿别人的私有头颅,现准备将你逮捕。”
“头就放在那里,又没有说不准拿,我拿了怎么了?”
“呵呵,你孙子就放在那里,又没说不准杀,我傻了怎么了?”
说罢,不看老太太瞬间暴怒的脸,在其冲过来的时候一把摁在了地上,边上的刑警接手将其绑起来摁进葫芦里。
焦爻做了个手势,在每个人身上贴上了隐蔽符,又在床上幻化出与早上一样的灵体头颅,一个闪身钻进了窗帘里,用手撕下窗户上的符箓之后,便静谧不动。
房间里一下子恢复了平静,只剩床上的头颅散发着微弱的光圈。几分钟后,一道身影飞了进来,对着床上的头颅贪婪的深吸一口气。
“好饿啊……终于能吃饭了。”
就在它围着头颅堆转圈时,众人才看清楚它的模样,这一个长有三四个头的鸟,几条长脖颈长在身子上,通体灰褐相间,脑袋上有一条红菱自眼睑穿到后颈。
众人围观的时候,这只鸟已经开始准备动餐了,它将头扎进焦爻的灵气堆吸吮着,焦爻见状直接一把用灵气困住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