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爻跑过去搂住酆鹤的脖颈，把头枕上去，静静的等待酆鹤看完这一份文件签上名，酆鹤拍了拍焦爻的手，将人搂过来坐好。

“是虚耗。”

“这是什么上古异兽？还是那位仙家？”

“是鬼怪，身穿红色袍服，长有牛鼻的恶鬼，擅长盗窃物品和破坏人家喜事。当有人做了很多坏事，或者是杀害了很多生灵，虚耗便会出现，偷走这些人的财物和气运。”

焦爻茫然的挠了挠头，酆鹤见状直接挥手散出浓浓的鬼气于桌面，鬼气翻滚蒸腾，不一会就变成了一个画面。

一群穿着红色破褂子的小矮人，在海面上狂奔，一人手上抱着一个盒子。焦爻凑近细看小矮人的长相，确实是青灰色的面孔，吸溜着牛鼻子跑的一脸水，腰间挂着一把铁扇子，脚下蹬着木屐，居然没有穿裤子。

像是察觉到了神识搏斗，虚耗抬起盒子低下头鞠了一躬，而后又跑了起来。焦爻让酆鹤缩小画面，他想看看这些小人现在到哪了，酆鹤闻言两指一划，那些小人就变成一个红点。再一划，变成雷达信号一样一闪一闪的，他们居然在徒步横跨大西洋！

“他们怎么不走陆地啊？直线不是更近吗？”

“水属阴，鬼怪在水中水上运动会更加自然且迅速，他们现在已经到南海了。”

“他们是你派出去的吗？”

“不是，是华国的心声。虚耗感受到了受害者的诉求就会发起行动，他们并不归属于我和天启管辖，他们只分别恶意的多少。他们以悲伤、恶念为食，但却喜欢劫富济贫，打压罪恶，是很纠结的一个种族。”

“我刚刚查了资料，说有阎王杀掉了虚耗是怎么回事？以讹传讹吗？”

“算是，也不算是。那只虚耗吞噬了太多悲伤，伴随而来的怨念将那只虚耗淹没，他被困住了。而后他的族人到幽冥祈求将他复原，但他又是属于鬼气较浅的虚耗，投入无尽滚一圈会灰飞烟灭，所以只能是将他吞到肚子里，慢慢吸收那些杂质。没几年就吐出来了，龙脉受损的时候他们就跟着龙脉消散，现在龙脉复原，他们也就会出来，可能是听见华国人民的心声了吧。”

焦爻很激动，凑到鬼气前默默的看着勤劳的小人飞快的摆弄双腿，接近华国领域时眼睛都在泛着光。

虚耗走上了陆地，一个猛子扎进了地下，画面在飞快的变化。半晌，虚耗居然直接进了皇宫，摸索着墙面按出了一间密室，将盒子全部堆积在地上。

看着排列整齐的盒子，虚耗抹了一把脸上的海水，退出密室化为黑气消散。

“他们这是完成任务下线了？”

“还没，他们休息一下可能还会再去偷。”

“说的什么话，自己家的东西拿回来那叫偷吗？这不是合理的取回嘛！真是俺们华国的好宝~你说我们通不通知相关部门呢？要不要跟虚耗商量一下？”

“不用商量，等会我通知就行，这些东西对虚耗来说没有用，他们只是将东西放回他们觉得应该待的地方，只要不是强行掠夺，他不会管东西到哪去了。”

焦爻点了点头，吧唧亲了一口酆鹤的嘴巴，跳下身跑去沙发继续躺着，不忘跟王叔分享这一次行动的小英雄。

『……

王叔：哎呀，真是好宝！爱吃悲伤是吗？等我回去找个地方，请几个人好好给他们哭一场大的，让他们吃的饱饱的。』

下班后，今天由焦爻掌握驾驶权，酆鹤连接车载蓝牙，拨通了顶层领导人的电话。

‘嘟……嘟……’

“喂？”

“我是酆鹤，来电是通知一下你，y国博物馆被盗窃的15件文物已经进入皇宫，位置在内务府仓房靠右边的墙里。走到墙前长敲三下短敲两下就可以打开，是一间密室，东西在地上的盒子里。”

“嗬！你找人去偷来的？”

“华国的东西回华国怎么叫偷，是虚耗去取回来的，听到人民心中的声音他们采取了行动，大致这个意思，你们知道里面有东西就行。对了，他们休息一阵子可能还会继续行动，直到流落的华国文物全部回归，你们做好准备。”

“好的，我知道了，我会找一套方案去应对，感谢虚耗对华国做出的贡献，锦旗和奖金怎么交给他？”

“……他们应该用不了……算了，先记着吧。”

顶层领导人挂了电话赶忙带着考古专家去往皇宫，这时候太阳已全部降了下去，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纠纷，只能是这个时候进去寻找。

大批人马来到了仓房，领导人指着左边那面墙，对着专家组重复了一遍酆鹤说的话。一位最年长的专家走上前，按照酆鹤所描述的叩击方式，敲响墙面。

‘叩……叩……叩……叩叩’

‘咔嚓’

泥门应声而来，缓缓的向一边滑去，地上有着深深的压痕，显然这是一个很久远的密室了，里面黑洞洞的。专家手拿火把走在最前面，火光照的向下的阶梯亮堂堂的，不一会便到了密室的底部，为首的老专家将火把往边上的架子一搁，赫然照出了地上排列整齐的木盒子。

带上手套，轻轻捧起最顶上的小盒子，转过身当着众人的面打开，一对脂玉耳环发出亮光，老专家激动的手都在颤抖，脂玉在抖动下，被火把照的一闪一闪的。

『漆雕盘』『克拉克瓷碗』『青铜壶』『青花如意抱月瓶 』『景泰蓝瓷坛』『唐墓葬雕塑 』『玉猪龙』『双生绛戗环』『翡翠凤佩』『脂玉水滴耳饰』『环勾鼻壶一对』『文生腰带串叩』『血石笔搁』『羊脂玉平安扣』『羊脂玉盘龙毛笔』

“有生之年居然能看见瑰宝回国，我真真是……死而无憾啊！”

老专家打开了所有的木盒子，齐排排的放在众人眼前，自己扶着墙缓缓坐下，颤抖的手捂住眼睛。在场的专家有许多都是老专家的门生，见状连忙上前扶起老专家，轻拍后背安抚。

顶层领导人也眼含泪光，对归国的文物抬手敬了个礼，似乎是在感谢着虚耗的付出。

“我代表华国人民共和国，对你们献上最崇敬的问候！国有根，物有本，该属于我们的，一件都不会让其被人糟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