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君逸那叫一个好奇啊,每天都蹲在窗户边上等浮尘出门,好容易等到一次,还因为太过于兴奋被发现了,直接拎了回来。垂头丧气的回屋睡觉,下一次再接再厉,终于有一天偷摸听到了,一脸难以言喻的回来,正好看见焦爻趴在窗户边上看戏的脸。
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了,转眼就到了结契前一天晚上,肖炀前两天已经回特殊部门的家准备了,浮尘正坐在焦家的沙发上,焦家张灯结彩,好不热闹。 焦母拿着九片荷叶清扫明天要走的鹅卵石路,肖炀那边秦勉带着自己爸妈拾捋去了。
浮尘看着大家伙忙活,走到吧台给自己倒了杯水,手抖个不停,水都要抖出来了,半天喝不到嘴里,装作泰然自若的样子,轻轻放下。焦父从刚才就站在后边看着了,拿着红双喜路过,见状忍不住拍了拍老友的肩膀,哈哈大笑。
“你也有今天啊!哈哈哈哈!”
“……你当时是什么心情?”
“……”
焦卫国回想起自己当年和冯淼结婚的画面,当时家里没有这么有钱,说小康水平都高估了,他俩是在拉黄沙的时候认识了,冯淼在工地边上跟着爷爷买冰水,他经常过去买水喝,第一眼就看上了,黄沙都抢着拉。
不时的送些水果、路边摘的小花过去,追了有半年焦母才跟他在一块。这在一起就要想着挣钱啊,没钱咋下聘礼,早上拉黄沙,晚上偷摸拉煤气,好容易钱攒够了爸妈还生了病。
焦卫国爸妈是和弟弟一起在老家生活的,大晚上弟弟就打电话,说爸妈从楼梯上摔下来了,现在在医院要三十万,不然就要死了。焦卫国一下子就慌了,从床上爬起来说要回去,但是弟弟说人命关天等不到了,让他先把钱汇到一个卡号上。
这大晚上的哪有地方汇钱啊,他弟弟就说现在去借,但是明天早上要还给人家,焦卫国赶忙就答应了,说明天一早上就去汇钱。坐在床上等了一宿,好容易等到天亮,随意套着个衣服就出门汇钱了,把自己所有的钱都找了出来,还跟朋友借了好些,一起给转了回去。
过两天他弟弟打电话过来说稳住了,但是后续治疗费还要好些,那段时间焦卫国没日没夜的干,冯淼担心他跟上了黄沙车,给他吃的带喝的,那也就是焦卫国最大的安慰了。筷子总挑断处折,麻绳总挑细处磨,焦卫国晚上拉煤气的时候被人逮到了。
‘眶叽’看守所门一关,外面冯淼找了三四天,问东问西找到了看守所把人给赎了出来。出来冯淼就说不能这么干了,几条命都不够这么花的,不如先回家看看是个什么状况,才好弄其他后续,焦卫国想想同意了,两人买了第二天的火车票,一路坐冷板凳到火车站。
坐摩托车回镇上,到家发现家已经拆了,找邻居问了一下,终于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他弟弟今年相亲找到了个对象,那姑娘家里要求男方家出房出车还要有三金,他弟弟从爸妈那得知焦卫国在攒钱,串通他爸妈演戏,骗了钱把房子拆了建个好的,娶媳妇。
老两口本来就对小儿子言听计从,结婚大事哥哥出钱怎么了,便同意了,还找相熟的大夫开了假证明,最后也没用上。焦卫国坐在敲断的石头上,一时间有些头晕眼花,被冯淼扶着才不至于倒下,邻居看焦卫国这样样子也不说话了,拎着菜篮子回家。
焦卫国开了个宾馆给冯淼待着,自己去找弟弟他们谈判,三十万,买断了所有念想,一分没要回来,爸妈坐在地上哭,家里已经没有他能待得地方了。回去的路上焦卫国很沉默,脑子空空的不知道以后该怎么走,冯淼第二天拿了一个包裹给他。
“这可是我的嫁妆,提前给你了,你可得娶我啊!”
知道事情没哭,跟家里断了没哭,这一刻焦卫国再也按不住心中的悲愤,抱着冯淼在工地里哭成泪人。有了冯淼的陪伴,焦卫国用钱做起了生意,也是时局不错,第二年就将欠的钱给还完了,再过了几年房子也买上了,生意越做越大。
谈完第一个跨国生意的时候,焦卫国就对冯淼说,结婚!跟个毛头小子一样,前一天晚上兴奋的一宿没睡,一会烫烫衣服,一会检查明天接亲的车有没有灰啊什么的,就是安稳不下来,接到亲的时候直接就哭了,一直给冯淼爷爷奶奶磕头。
想到这焦卫国叹了口气,随后赶紧捂住嘴‘呸呸呸’几声。
“正常,我跟你嫂子结婚的时候,紧张的一宿没睡呢,别说手抖了,都好悬是人家抬出去的,腿软的走不动道。”
“嗯,那我还行,我可以飞。”
“……你可滚吧。”
第二天五点,天空露出鱼肚白的时候,焦家开始放起了爆竹和烟花,周围邻居都被邀请了过来,好些人问是不是焦爻结婚了。焦父焦母满脸笑意,跟人家解释。
“不是,还没到时候呢,这是我老弟结婚!各位吃好喝好啊!”
荷叶扫地,荷花瓣铺底,踩过就是去除个体身份,浮尘一身华装拿着一朵荷花踏上了鹅卵石路,周围围满了人,拿着礼花往天上放,焦爻和焦君逸在后面拎着小篮子分喜糖。踏过了鹅卵石,便是敬酒桌,上敬天,下敬地,随后走到焦父焦母面前,端起了挽玉杯。
“大哥,大嫂,我走了。”
焦父焦母这时候也忍不住鼻子一酸,端起杯子,三人碰杯一饮而尽。浮尘喝完转头就上了车,这里焦父焦母就不能跟了,只能先行上山。酆鹤已经坐在车上了,作为主婚车的驾驶员,焦爻坐在副驾驶,往后还有十几辆车保驾护航。
到了特殊部门,警员换上了西装,把大门一关,在里面喊着要红包,还要回答各种问题,极其刁钻。
“部长最喜欢吃什么!”
“糖”
“部长拔过几颗智齿!”
“四颗,打赌一起拔的,一星期没能说的了话。”
“部长有没有鲜为人知的癖好!这个你一定不知道!”
“……抱着腿……”
还没说完,里面就传来肖炀的怒骂,还有什么追着跑和求饶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