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觉到了一丝熟悉的气息，但不记得是什么了，你嗅到了吗？”

“嗯……有一些，好像在九天闻过？”

“你在中央待着，我上去看看。”

“……去吧。”

周乞眯眼笑，看着嵇康蹦蹦跳跳的跑走，搓了下手腕，掏出手机。

『中央周乞：大坑货走了，等会麻将有没有人约？

南方杜子仁：带我和君逸两个哈，现在过去了。

西方王真人：加我一个哈，在门口了。』

嵇康到了上界，在酆鹤家客房出现，伸了个懒腰，向外走去。焦爻坐在下边抱着半块西瓜正在啃，听到有动静往上一看，刚好和嵇康对上眼，吓得嘴里的西瓜都喷了出来。焦酆从厨房探出脑袋，手上还拿着一把菜刀。

“小生中央嵇康，不知焦爻先生可否还记得我，我出来办点事，多有冒犯，请谅解。”

“不会不会，是找酆鹤吗？他不在家。”

“是有些事找尊上，尊上何时能回来？”

“快了，来，坐下吃点西瓜吧，新鲜的可甜了！”

“小生有礼了！”

嵇康快步从楼梯上走下来，坐在边上的单人沙发上，焦酆端出来两个半块西瓜，给了嵇康一半还有一个勺子，然后转身坐在焦爻边上。焦爻点点头，用遥控器打开停止的视频，津津有味的看了起来，?了一口西瓜，嗯~真甜啊~

酆鹤傍晚回家的时候，就看见在后院都小鸭玩的嵇康，不知道从哪搬出来的古筝，席地而坐，弹着曲，笑着看面前的小鸭跳舞，眼中净是温柔。酆鹤把钥匙扔给边上的穆沂，抬腿走了过去，打开木栅栏，嵇康停下了手站起身行了一礼。

“尊上。”

“嗯，何事？”

“旧山海有异兽说自己被人蛊惑，要不是有尊上的阵法，可能兽已经走出去了。”

“嗯？可有异样。”

“有，嗅着有一股熟悉的味道，好像是在九天闻到过的，但是太久远，不太记得清了。”

酆鹤沉思了一下，九天上的东西……草木……，那可太多了，说是个线索，简直就不是个线索。让嵇康下去将被蛊惑的几个异兽带上来，尽快，气息留存的越多，找到的可能越大。嵇康领命下去，晚上就将异兽带了上来。

三个异兽排排站在沙发前，酆鹤抬手截取了三兽身上的气息，提取出不符合的那一股，闭着眼睛思索了片刻。

“建木？”

“嗯？尊上，建木已经陨了啊，弱水都被收起来了。”

“就是建木的气息，喊人上来搜查！是了，建木沟通天地传讯万物，站在天地中间，当初陨的时候是有一丝灵气闪过，还命人下去搜寻的，但本以为不能存活到现在，没想到最近竟是他在搞鬼。”

“是！尊上。”

建木出世不是什么特别大的事，但是有灵智的建木流落在外可不是一件小事，要是被有心之人收取，什么危害世间的恶兽都能召唤出来。嵇康领命下幽冥寻人，不大一会就带上来了阴兵，以及从麻将桌上薅起来的三人。

杜子仁换上了银甲长袍，黑色的披风挂在身后，手持黑杆银枪立于半空中取下腰间的令牌向下一甩，羌蛮鬼虚空浮现。周乞领着一万鬼将，手握建木气息，至于阴犬面前，阴犬长啸一声，向前奔去，后面跟着浩浩荡荡的鬼。

“咱们去吗？”

“不去，人太多了，我没想到嵇康会叫这么多人。”

“唔……但我想去哎。”

酆鹤不说话，对着焦爻张开了手臂，焦爻笑眯起了眼，助跑跳了上去。两人飞在阴兵上空，还有心思赏了一下明月，焦爻背完那几首记得不太清的诗之后，低头向下看去，感觉下面的那个烂尾楼有些熟悉，仔细想了想，突然眼睛亮了起来，拍了拍酆鹤的后背。

“酆鹤酆鹤，你看下面的烂尾楼，是我接的第一个案子，是一个傀鬼来的。”

“爻爻真棒，第一次就办的那么好。”

“嘿嘿嘿，那是！我当时……”

焦爻在上空描述着第一次案件的经过，以及处理方式，还有事情是因为什么而起的，热气吹得酆鹤脖子那一块都有些泛红。酆鹤时不时地应和一声，看着不远处的葬山，眉头一挑，不动声色的向下降了降，对着前面的周乞做了个手势。

周吃点头应了下，布兵摆阵，将整个葬山包裹了起来，阴犬一下子窜进了葬山附近的山群，其他人跟了上去，不远处能看见橘黄色的火光，还有一只……羊？在地上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草，小眼睛里都是屈辱之色。

几人将帐篷围了起来，慢慢靠近，周乞上前一把拉开了帐篷的拉链，向里面看去。帐篷里面是黑色的，只有外面的火光透了进去，但这难不倒本来就看不见太阳的鬼帝。里面是一个青年躺着，边上还有个小鼓包，看样子是个枕头一类的东西。

杨杰被动静惊醒，坐起身向外打量，红袍男子大约二十三四的年纪，手持长剑，容貌甚伟，眸似寒潭，鼻梁高挺，浓眉轻佻，一头乌墨长发用一根红带束起，神情严肃颇有压迫感，四爪蟒袍随着带起的动作有些摆动。

但仔细看了看，杨杰并不认识这个人，手伸到枕头下面握住了匕首，另一只手护住被窝里的小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