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那得去告诉大师兄才行啊。毕竟焕枝是他的亲妹妹,他肯定会担心的。”
沈仲兰笑着理了理袖口和衣襟,然后向着陈最的方向走了过去。
鹿呦正对着她的方向,自是一眼就看到她过来了。
看到沈仲兰还是那样虚心冷气、端庄高贵的模样。不禁感叹,哪怕重回几十年前,有些人该是什么汤味儿还是什么汤味儿。
鹿呦要是自诩白莲花,那沈仲兰就是真正的心机婊。
前世,沈仲兰与陈最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喜欢他多年,却未得其果。陈最虽然一早就拒绝过她,可她仍旧心存希望,觉得陈最终有一天会回心转意。
直到陈最出去历练一趟,带回了鹿呦这朵小白莲不说,还宣布要和她结为道侣。
沈仲兰一直将陈最视为掌中之物,哪里忍得下这口气。她在表面对鹿呦客客气气,背后却一个劲地使阴招下黑手,那些辱骂诋毁鹿呦的弟子,大多就是沈仲兰煽动的。
搞笑的是,鹿呦一开始还觉得这人怪好的咧。所有人都不待见自己的时候,就只有沈仲兰还愿意跟她说话。
直到后来她无意间撞见沈仲兰再次跟陈最表白,她才明白是怎么回事。
说实话,要是一早知道跟陈最在一起会有那么多破事儿,鹿呦是绝对不会掺和进来的。天下男人这么多,她干嘛要自作孽地找罪受?
只可惜等她知道真相的时候已经太晚了。
沈仲兰走到陈最身侧,一脸担忧的样子。“师兄,焕枝她被妖族打晕了,现在都还没醒呢。”
陈最却好像早就知道。“无妨,我已经给她喂了回春丹,过不了多久就会醒的。”
“话虽如——”
“对了,师妹,你乾坤袋里还有多余的衣服吗?”陈最却打断了她的话,径直问道。
“衣服?”沈仲兰一愣,有些不明所以,却还是从乾坤袋里掏了一件衣服出来。
却见陈最转身就将衣服披在了那个凡人女孩身上。
她僵住了,鹿呦也僵住了。
鹿呦下意识地低头,才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在昨晚逃跑时被树枝刮的破烂不堪,刚才还被溅了一身妖血,看上去实在有点惨不忍睹。
却听陈最说道:“多谢师妹,回头你拿着我的牌子去锦绣坊多制几件法衣,统一记在我账上就好。”
是了,他一贯如此温柔细心。
鹿呦不自觉地撇撇嘴,却不经意间瞥见沈仲兰的脸色一沉。
心念一转间,鹿呦的嘴角便刻意地勾起了一抹甜甜的笑意。
她上前攀住了陈最的胳膊轻轻摇晃。“陈最哥哥,你人怎么这么好啊,要不是你一路多加照顾,人家真是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
沈仲兰一听这话,更是气的眼神飙刀子。
陈最一脸狐疑地看向鹿呦,似乎是在问她在发什么疯。
鹿呦却没有理会,而是更近一步地上前抱住了他的腰。“陈最哥哥,人家刚刚差点就死了,好怕怕,你怎么也不早点过来?”
他浑身一僵,怔在原地像个木头桩子似的。
而鹿呦两眼瞅着沈仲兰在后面快要咬碎牙根的表情,心里简直要乐开了花。
上辈子没来得及报复回来,这辈子怎么着也得恶心恶心她。
果然沈仲兰看了没一会儿就气冲冲地拂袖而去。
鹿呦在后面啧了啧嘴,心道,果然还是太年轻,不像上辈子那么沉的住气。
眼见沈仲兰走远了,鹿呦才赶忙松开手,跳的离陈最八米远,转头若无其事的自语:“啊对了!薛玉宸现在不知道怎么样了,我得去看看他才行。”
陈最却抓住了她的手腕:“你是不是应该给我一个解释?”
“什么解释?我不知道啊。”鹿呦一脸什么都没发生过的表情,拒不承认。
“是吗?”
似是被她气笑了,陈最抓着的手越发用力。
鹿呦痛呼一声:“你放开我,你弄疼我了!”
陈最斜睨她一眼,半晌缓缓松开了手指。
鹿呦没敢看他,像一只鱼一样滑溜地蹿了出去。
陈最盯着她欢快跳脱的背影,微微失神,良久才忍不住低笑一声。“有意思。”
鹿呦跑到林子前头,才发现云晨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这里,现下正在给薛玉宸输送灵气疗伤。
两个少年,一个身穿惨绿青袍,清秀雅逸;一个蓝衫麟带,俊迈英挺,实是养眼至极。
鹿呦没敢打扰他们俩,就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甚至忍不住有点想磕他俩的cp。
也不知过了多久,久到她都打起了盹昏昏欲睡,脑门突然被人轻轻弹了一下。
陈最站在面前道:“走了。”
鹿呦惊醒,茫然四顾,却没看到云晨和薛玉宸的身影,不禁脱口问道:“他们人呢?”
陈最祭出飞剑:“薛玉宸的伤势太重,云晨先送他回去疗伤了。”
鹿呦噢了一声,随后又反应过来,他们都走了。那自己岂不是要和眼前这个人一路同行?
她的脸色顿时变得有些复杂和抗拒。
陈最看她一眼,神色微沉。“鹿姑娘似乎不想与我一道。”
鹿呦一怔:“也不是……”
他叹了口气:“既然如此,那还是就此别过吧。”
等等,这意思是不想免费带她坐顺风剑了?那怎么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