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室内的女声再次响起,语气幽森:“把那个傻子给我带来!”
昏暗的甬道中忽而冒出几个粗布麻衣的女子,长长的蝎子辫垂在脑后,面无表情,眼神麻木,听到吩咐便现身出来,往密道中行去。便是动作都整齐划一,悄无声息,仿若死灵。
“少了个死替而已,我亲自炼一个就是!”
……
景之赶到军营之时已经月上树梢,他心急火燎,到了军营却发现营地的氛围与往日不同。
往来列队巡守路线没错,换班交接时的时间地点也没错,兵马未曾调动,没有敌袭,也没有袭敌迹象,稍不留神便见兵将交头接耳,目光都隐隐打向相同方向。
他耳力惊人,仔细一听,竟罕见地发现士兵们不讨论酒肉,不显摆军工,居然在讨论什么“饿不饿”、“饿死了”、“饿两天不会死”之类的问题。
他百思不得其解,却碍于有事禀告,只得按下心奇,往军营最中间去。
离主帐还有百米,便有侍卫来迎。
“将军请队长里面说话。”
景之赶忙加快步伐,掀开牛皮门帘,“景之有事禀告。”
营帐中的人只着雪白柔软的里衣,半卧在塌上,头发披散,本就俊美的容颜此刻更是慵懒中透着尊贵和不羁。
郁垚凤眼一抬,看了看景之,目光往他身后一掠,却又收回。
“人带来了?”
景之侍立在旁,低声道:“给李青璇防狼喷雾剂和洗髓露的人叫宋银,正是王爷行军途中拦路的傻子,当时打听到是凤鸣村的人,便没处死,记得是打了五十军棍扔回凤鸣村了。”
郁垚的眼神陡然凌厉起来。
景之知道事情严重,赶忙道:“这人在凤鸣村装疯卖傻,前后跟两户人家起了争执,玩闹般办了个简陋村学。而后不知怎么,救了李青璇,与镇中混子周旋良久,又跟李家打了官司,跟她争执过的都被关起来了。”
郁垚凤眼微眯,眼眸深处却是森寒。
景之犹豫一会儿,小声道:“甘一飞比我先一步,把人带回来了。”
郁垚的嘴角勾起一个毫无感情的弧度,话在口中似被狠狠磨搓过一般,“很好,好一个魔教奸细!”
景之道:“王爷打算怎么处置?”
摄人心魂的凤目中暗潮汹涌,良久,如霜薄唇才微微开合,声音冰冷如雪上之上千年不化的冰雪。
“无论是大力丸、洗髓露,还是防狼喷雾剂,都必须为本王所用!”他眼眸中闪现杀机,“无论用什么样的办法,都给本王搜出来!”
“是!”景之应下,悄然退下,刑讯手法涌上心头。
真要用上这样的手段,便控制不住的有些压抑。
他有些想不通,魔教奸细如此嚣张地混到军中,是太自信还是太愚蠢?或是为了掩藏更深的阴谋?
他皱紧眉头,有些不快。
魔教余孽,不自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