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武场上,武大三粗的汉子们聚拢在一起,围得里三层外三层,时不时就爆发出一阵阵兴奋的叫声。
他们围着一个女子,这女子白衣胜雪,却有气无力地伏在案前,一手按着黄纸,一手用奇怪地手势握着毛笔,蘸了熬成液体的朱砂,在黄纸上缓慢地写着奇怪的字。
更叫人觉得好笑的是,女子身后站着俊秀清逸的男子,男子目不斜视,面容坚毅,手中攥着一根绳子。
而绳子的另一头却拴在女子按着符纸的左手上,在手腕上绕了几匝,最后打了个死结。
所以女子的脸色一直都很难看,写符纸的同时,嘴巴里里叽叽咕咕个不停,叫人烦不胜烦,只想将这女子的嘴巴缝上,却又发作不得。
至于女子写出来的字……
乍一眼看去也还工整清逸,可是细看嘛,总不像回事儿。
不说起笔无势,落笔无锋,便是那字儿,多一划少两个偏旁,看起来又像错别字,又像偷工减料似的。
女子一边写一遍抱怨,周围的汉子们便是有识字儿的,也不敢出声质疑,生怕得罪了这女子。
“你们干嘛买黄纸来?以为我是捉妖的吗?我跟你们讲,你们这是迷信!”
“迷信知道吗?就像你们这样大字不识一个,没文化没知识没内涵的,不懂世界的运行原理,成天神神道道的就是迷信了,懂了不?”
周围军汉一个个哑口无言,张口欲言,总想反驳些什么来为自己正名,可是这臭女人说的什么其实都听不懂啊!
更何况不远处将军还看着呢,哪儿敢得罪这位奇葩啊!
“咚,来自王星的仇恨值66。”
“咚,来自……”
“咚咚咚”的提示音不断地响起,此刻的演武场中起码有两千人,虽然并不是所有人都能看到宋银,但是并不妨碍军汉们口口相传宋银莫名其妙的言论啊,于是……
仇恨值的增长速度和数量,杠杠的。
宋银觉得,自己若是能天天在这演武场中嘴贱,相信过不了多久自己就是天下第一了。
实在是这仇恨值的增长速度实在是太讨喜了啊!
宋银一边写符,一边嘟囔。
“说你们没文化,你们还真没知识,甚至连常识都没有!”
“居然给我弄了朱砂来,你们知道朱砂的本质是啥吗?”
宋银恨铁不成钢地科普道:“朱砂就是硫化汞啊!”
众人不解地看着她,朱砂当然是画符用的原料了,当谁不知道不成?
“咚,来自……”
“咚,来自……”
宋银继续恨铁不成钢:“朱砂是汞的化合物,汞与蛋白质中的巯基有特别的亲合力,高浓度时,可抑制多种酶和活动。进入体内的汞,主要分布在肝肾,而引起肝肾损害,并可透过血脑屏障,直接损害中枢神经系统!”
众人懵逼,她说的是人话,没错啊,为什么听不懂呢?
“咚,来自郁垚的仇恨值44。”
“咚,来自景之的仇恨值66。”
“咚,来自王星的仇恨值88。”
“咚,来自……”
宋银忽而双目圆睁,万分惊讶,道:“谁教你们买朱砂的?说!是谁想要谋害我?!”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打向郁垚,整齐划一的模样,看在宋银眼里,便是在唱:“是他,是他,就是他,我们的……”
“咚,来自郁垚的仇恨值59。”
宋银只做不知,淡定地继续画符。
郁垚本云淡风轻的神色忽而有些阴沉,众人齐刷刷又收回目光,叽叽咕咕道:“轮到我了没有啊?”
宋银没好气道:“急什么?”
却将“隐身”的“身”字最后一画划拉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