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草木茂盛,行不多时,已策马难行,便只能下马,由前头先锋队握刀开辟道路。
不少人都一手持刀,一手牵马赶路,却只有宋银,像与人赌气似的,只顾着走,丝毫不管马儿。
郁垚看在眼里,吩咐手下人照看马匹,对于身边着女子露出的情绪,他有所感,却不生气。
越是深入林中,潮气越重,林中鸟兽嘶鸣,声音凄冷僻静,越发叫宋银心惊。
不同于前世所见的人工树林,树木整齐,种类单一。
密林遮住阳光,种类繁多,高矮不同,各有层次,远近高低,总似暗藏危机。
“将军!前面有痕迹!”前头开山的先锋折回,“有篝火痕迹!”
郁垚抬手,神色微凛,“戒备前行!”
走近才见篝火痕迹,一根被砍伐的树木横在篝火旁,充作坐具,却是一片被开垦出来临时休憩的空地。
宋银四顾打量,微微蹙眉。
树木横倒,刀斧痕迹还新,树枝嫩叶尤绿,可见被砍伐也没多久。
篝火堆却冷冷冰冰,被林中湿气濡湿,篝火周围也没有过多痕迹。
怎么看怎么怪异,一时片刻又说不出诡异在哪儿。
“将军!”一个士兵叫道,“铭牌!”
一块沾满泥土的金属小牌被递到前锋手上,先锋抹开泥土,凝重中又有一丝担忧,“将军,是谢军的铭牌。”
郁垚皱眉,道:“以此为据,分五队探查,日落前于此汇合。”
“是!”众人齐声低喝,重新装备好物资后,分为五队人马,四散开去。
郁垚同另外二十人在原地驻扎等待。
宋银心中不安,烈日都被隔绝在外,林中处处是藏匿之所,不能一眼忘到尽头,总给她一种危机感。
她忍不住道:“就一百人,还分散到这深山老林里,若遇到什么凶兽,估计都不够塞牙缝的。”
郁垚淡淡地瞧她一眼,淡淡道:“你是在暗示本王,你会召来凶兽?”
宋银翻个白眼,话不投机,懒得多说。
大脑回路不一样,原谅他!
郁垚凤目微合,将情绪掩藏,魔教中人确实有些奇人异士能控飞虫走兽,他睨她一眼,嘴角勾出一丝寒意,不知她会不会那些奇异手段。
士兵重新拾来枯柴,燃起篝火。
郁垚与宋银并肩坐在横倒的树干上,宋银故意将头扭向一边,保持最远距离,两只手之间的铁链被拉得笔直。
士兵递上水囊,“将军。”
郁垚饮了一口,凤目一斜,睨视宋银。
士兵惊奇,却还是将水囊递到宋银面前,怪异道:“宋姑娘,要喝水吗?”
宋银转过头来,抿了抿干裂的嘴唇,踟蹰道:“是开水吗?”
士兵挠挠头,道:“是冷的。”
宋银气道:“我是问你,这水,煮过了没有?”
“啊?”士兵不解,老实地摇摇头,“没有。”
“哼!”宋银嫌弃地扭过头,冷声道,“不喝!”
“咚,来自朱大军的仇恨值45。”
前世活了二十多年,不喝生水的常识深入脑髓,即便是被漂白粉杀菌消毒过的自来水都不曾喝过一口,这个世界上莫名其妙的的水她敢喝?谁知道里面会不会有什么寄生虫?要是水里再有水蛭幼虫,这尼玛不是爽歪歪?!
一想到蚂蝗,宋银整个人都不好了,猛然窜起身,不顾郁垚和旁侧士兵的注目,撕了衣角,将裤腿、袖口绑了个严严实实。
还觉不保险,将裙摆撕下,又包了一层,最后想了下想,干脆连脑袋脖颈也包起来,只露半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