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有这两日的单方面相处,他才能完全的忘记了尊卑。
郁垚只觉得自己头痛欲裂,艰难的睁开眼睛,视线却一片模糊,好不容易眼神聚焦,这才发现变成皮猴似的老头,正是常澍。
脱得几乎精光,一眼就能看到他瘦弱的身躯上,皱巴巴的松弛的皮肤包裹着萎缩的肌肉,与以往的常澍全然不同,让他愣了好一阵子。
以往的常澍,身形佝偻,却有衣袍遮着,反而让人觉得他气质沉稳老练,说话严厉而中肯。
此刻的他,却宛如一个寻常老头一般,瘦弱干瘪而又苍老,浊黄的眼睛里却透露出关切的光。
那光深入心底,能颤动灵魂。
“王爷,可是那里不舒服?”常澍绞着眉头,低声问道。
郁垚这才回转神思,缓缓摇了摇头,打量起四周来。
这一打量,这一感受,心头忽而生出一股难言的无力感。
此地不是北境,不是洪县,想来是在滇南。
“此处,滇南?”他开口,只觉喉咙燥痛。
常澍点点头,眸光闪烁,深切关心丝毫不假。
郁垚吸了一口气,嗓子是极度缺水的沙哑声,“何以,在此?”
常澍心头发苦,却还是只能实话实说,“在回北境的路上,王爷日夜行军,高烧不退,不是寻常风寒风热,是绝情散所致,我只能紧急联系老王爷,是老王爷遣人来将王爷接来此处的。”
郁垚微微一动,便觉身体浑然不像是自己的,只是抬手都像是要耗费自己毕生的力气似的。
在看屋内摆设,四盆炭火,顶上天窗处扭动的空气,紧裹自己的狐裘和毛毯,似乎都在表明自己病症的严重。
再看说话间以汗流如注的常澍……
他淡淡地笑了一下,只是笑意寒凉,涩涩的。
常澍本就佝偻的身子弓得更低,只见他捧着一只竹筒,轻声问道:“王爷喝点水吧。”
郁垚微微偏转脑袋,目光落在竹筒上,又是涩然一笑。
常澍忍住心酸涩,“王爷可要起身?”
郁垚微不可见地点点头,常澍赶忙将竹筒放在一旁的小几上,轻柔而迅捷地去要扶郁垚起来。
这个俊美绝伦,在平日冷淡威严得如同天神一般冰冷决绝的男子,此刻竟如此的虚弱,这叫他心中好生苦涩,眼眸微热,险些流出泪来。
说到底,不过还是孩子,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
为何命运总是不肯叫他的路走顺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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