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人站在灯光后,满眼都是报复的快感,正是原本应该在监狱中的魏琛。
前段时间听说他遗传病发作,差点在踩缝纫机的时候心脏骤停。被送到了指定医院,之后就一直在病房中休养。
没想到他竟然胆子大到这种地步。
乔予栀只觉得身后被麻绳绑住的皮肤传来火辣辣的刺痛感,应该是手腕处被磨破了。不用想都知道此刻脸色苍白,一点血色都没有。
看到她这幅惨状,魏琛心中一直记仇的心结终于有了宣泄口。
他走上前往乔予栀脸上不由分说先甩了一巴掌,得意笑道:“我来这里,当然是来亲眼见证你去死。你这个贱人,当初联合时景祁竟然敢把我送到监狱里去,让我在里面受了好大的苦。想不到自己还能落在我手上吧!”
说完,他仰头长笑。
只觉得一口恶气吐了出来。
费了好大的劲,吃尽苦头才装病从监狱转移到了医院。他正在病床上躺着装虚弱,有个扮作护士的人在给他上药的时候,问了他一句想不想来见证乔予栀和时景祁一同被炸死。
尽管父母传来的话让他低调待着,但是他还是不想错过这次机会,想也没想就同意了。
乔予栀的脸被打到一旁,短短几天挨了两轮巴掌,她疼得都已经麻了。
电光火石间,她脑海中闪过一个画面。
她终于想起来自己是在哪里看到过这个马脸男人了!
曾经许可夏和她的父亲跑到自己公司门口堵住她,非要跟她谈一谈,那时候就是这男人开的车,始终站在许东柯身后当保镖。
这张骇人的脸让她多看了一秒,就被对方凶神恶煞瞪了回来。
意识到这点,乔予栀又看向还在沾沾自喜的魏琛,忍不住冷笑一下。
可真是蠢货,连被人叫来当枪使都没意识到。
“你在嘲笑我!”
魏琛的手又要举起,却被一道懒懒的声音叫住。
“差不多得了。”马脸男人把玩着一把银刀走进来,贴到了乔予栀的脸上。
刀刃冰凉的触感贴到她的脸上,让她瞬间激起一阵鸡皮疙瘩。
如恶魔般的低吟在她耳旁响起:“乔小姐,我们来玩一点有趣的事情,一会儿让你看看时景祁是怎么抛下你的。”
乔予栀心头一颤,她看到另一个人扛着一堆黑漆漆的东西进来。
好像是……油桶。
山路蜿蜒曲折,有两道车灯飞快行驶。
时景祁来到了指定的仓库,这里黑漆漆的,除了风声什么都听不到。
他往里走了几步,风声将女人低低哭泣的声音传了过来,时景祁尝试找被关押的两个人。
黑暗中有个人影走了出来,是个跟他差不多高的男人,手中还拿着一把刀戴在一个女人的脖子上。
那女人同样戴着头罩,整个身体都被男人用作肉盾挡在自己面前,银刀在她的脖子上已经滑出了一条血痕。
时景祁眯眸,不敢再往前。
乔予栀和时觅雪的身型差不多,再加上夜色昏暗,他不确定眼前这个人到底是谁。
晚风将他的外套吹得猎猎作响,时景祁把装有钱的袋子随手往前扔过去,激起尘土飞扬,双手捏成拳,声调带着隐忍的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