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凌云还想墨迹墨迹,第二天再去,可是那小厮非得盯着她马上动身,看来赵邺是真的挺生气的,等不及要教训她。 她只好衣服也不换,跟着人就去了安王府。 路上赵凌云的马要多慢有多慢,就差闲庭漫步了,那小厮也不催她,横竖就这么远的路,早晚得到。 她打了一肚子的腹稿,想着见了父王要如何分说,这事闹得这么风风雨雨,实在是怨不得她呀!都是府上那些个外来户!净给她添麻烦,尤其是车隆!等待会儿一定要跟父王说,让这些人搬出去住,还她长宁郡主府本来的清净! 赵邺坐在厅堂里等着她,旁边站着少伯,少伯腰间那鞭子极其抢眼,赵凌云在门口站了一下才进去:“见过父王。” 行礼起来赵邺却一直没说话,就盯着手里茶杯上浮起来的茶叶看。 赵凌云等了半晌,耐不住性子:“爹……” 赵邺抬头,面对那双温润里夹杂着寒光的眸子,赵凌云一肚子的话一个字也说不出了。 那掌握着江州生杀大权的瘦弱男子放下了茶杯,看着她缓缓问道:“说说,这几位诸侯公子,你看上谁了?” 看上谁了? 赵凌云先把这个问题在脑子里过了一遍,然后脑海里依次出现了那几个尚算得上人中龙凤的公子哥儿,实在难为她:“……我能都选吗?” 下一刻赵邺眼睛一瞪,抽了少伯腰间的鞭子啪的一声打到了赵凌云的脚下,赵凌云抖了一下,却动也不敢动,脖子越缩越短。 “你,你个孽子!”赵邺狠狠喘了几口气,把鞭子交给了少伯,示意他来打,“几天不打你,就又给我惹事!” “爹!不是我惹的事,不是我,你相信我!”赵凌云扑通一声跪到了赵邺身前,抱住他的大腿,大声辩解,“都是车隆他——” 此时外间小厮兴奋的传话声把赵凌云的自白打断:“王爷!王妃和牧将军回来了!” 赵凌云擦擦眼角不存在的泪水,娘和牧叔回来了? 赵邺比她更激动,双眼放光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紧接着,一脚踢开挡在身前的亲女儿,朝外头走去。 赵凌云被踢得一个趔趄,少伯把她扶了起来:“少主……” “我娘和牧叔回来了!我怎么不知道?”赵凌云浑不在意被踢得这一脚,拉着少伯快速跟了上去,“爹等等我!” ………… 安王府门口,小厮看到一身异域服饰的少女,上前招呼:“赫连小姐又来了!” “恩。”赫连春翻身下马,拿下了马背上挂的药包,“安王爷身体不好,这是从北狄带来的补药。” 小厮接下:“赫连小姐有心了,这都送了好多东西了,还有其他事吗?” 赫连春等不及就要往门里边走。 ………… 走过来的是位戎装女子,相貌英气,双眉漆黑,嘴唇紧抿,在看到来人的时候神色才温和了些。 赵邺快步走来,看着面前朝思暮想的女子,心中十分激动,平日清冷的面容开始解封,本来梳理有序的头发被风吹得有些散乱,让他的面容更显柔和。 赵邺本就是一位美男子,不然也不会让赫连春一见倾心。 赫连春一路进府就看到他们夫妻相见的场面,赵邺如同年轻了十个春秋,和平日大不相同,眼角微微上挑,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她从未见过赵邺如此开心的模样。 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个刚从战场回来的女人,安王妃段灵妙。 段灵妙没有赵邺如此情意外露,她对着赵邺一身单衣皱了皱眉,平静的唤了一声:“夫君。” 赵邺迫不及待想拉妻子的手,却又缩了回来,把面上喜悦表情压下,语气里充满嘲讽:“难为你还记得我!为夫还以为你要把自己后半辈子都交代到战场上了!” “我……” “你走的时候怎么说的?少则半月,多则一月,一定回来,你自己数数,自己去了几个半月了!” 段灵妙走到他身边,软声解释:“我不是写了家书回来么……是我估测失误,你知道的,战场上的形势千变万化,我无法控制。” 赵邺把视线转向一边不看她,心中怨气倒是缓和了许多。 赵凌云和少伯站在后头,和对面一个满身戎装拎着头盔的将军一般被这二人无视,她看到了赫连春在这,不禁问道:“赫连姐姐怎么来了?” 赫连春把视线从喜相逢的夫妻二人身上移开,声音有点奇怪:“我来找少伯指点武艺的。” 少伯神色平常,赵凌云心中更加疑惑,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什么时候开始的,这里边一定有故事…… 牧云栾随着段灵妙一起进来,可赵邺看都未曾看他一眼,赵凌云想上去说话,父母却还在这。 突然一阵凉风吹来,赵邺咳嗽了一声,段灵妙终于找到理由一般抱住他:“你没事吧!” “咳,还死不了。” 成婚多年,段灵妙早就习惯了他这种嘲讽的语气,也不在意:“今天虽有太阳,也挺冷的,还是进屋里去罢!”说着就和赵邺相依相偎朝后院走了。 赵凌云等了半天,终于忍不住叫了声:“娘!” 段灵妙回头,似是才发现她:“哦,长宁也在,听说你如今在相亲,娘亲恭喜你,终于长大成人了。” 然后不待赵凌云说话,又走了。 赵凌云看着父母亲密的背影越来越远,段灵妙平静的声音又飘了过来:“不必等着了,你回去吧!让云峦考校你功课。” 赵凌云这才回头,牧云栾含笑看着她,唇边青色的胡茬没来得及刮,密密麻麻:“郡主这些日子可勤习武了?” “师父,徒儿,徒儿没有懈怠呢!”牧云栾是她的武师父,赵凌云握了握拳道,爹爹有娘亲,她也有师父,不比谁差! 少伯想先安顿了赫连春,却看到少女失魂落魄离去的背影,心里叹了口气,回去准备侍候赵邺。 ………… 回到房间,赵邺自去了椅子上坐着,拿了一本书来看,就和平常夫妻相处一样,浑不似久别初相见。 段灵妙把外衣解了,赵邺捏了鼻子:“别过来。” 段灵妙看着身上灰尘,对他道:“我去沐浴。” “快去!” 段灵妙又看了他一眼离开。 少伯进来侍候,看到段灵妙不在就问赵邺,赵邺说让他去准备些饭菜来。 少伯应了就出去。 段灵妙很快便洗好换了衣服过来,听到熟悉的脚步声,赵邺又拿起了那本书来看。 段灵妙看赵邺还是之前的模样,站了片刻,就去倒了杯茶水给他:“夫君,喝茶。” 赵邺一只手来接。 段灵妙好奇他看的是什么书,就去看,越看脸上表情越奇怪。 赵邺感觉身边人站了很久,抬头道:“怎么?” 段灵妙伸出一根手指点了点他打开的书页,慢吞吞道:“相公无事的时候喜欢抄家书啊?” 赵邺低头一看,他随手拿的这本书果然就是平时在家思念妻子的时候,反反复复抄的寄回来的家书,如今已汇成了厚厚一册。 他老脸一红,把手中书册扔到了一边,更不理段灵妙了。 段灵妙觉得自己又说错话了,应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看到赵邺这么难为情,她有些无措,片刻后跟他说:“出征在外,虽然白天我想的都是军情,但每每入夜,总是孤枕难眠,十分思念你。” 赵邺脸色好看些许:“真的?” 段灵妙点头。 “你就只是嘴上说说罢!” 虽嘴上这么说,赵邺的语调却轻快了不少。 他抬头看了看段灵妙:“在外三餐没好好吃罢!都瘦了不少。” 段灵妙肚子叫了一声。 赵邺微微一笑:“我已经让少伯去厨房准备饭菜了,待会你就可以吃了。” 赵邺让段灵妙坐下,拉着她的手摸了摸:“果真是瘦了,又用手去摸她风吹日晒变得粗糙的脸上皮肤,眼睑下一片青黑,还多了几个褐色斑点。” 段灵妙拉下赵邺的手:“我是不是变丑了,在外餐风露宿,毕竟比不得家里锦衣玉食。” “不论你什么模样,为夫都喜欢。”赵邺说。 说着段灵妙去屋子一角拿了只铜镜来照,她的容貌比出征前少了几分秀美多了几分沧桑,抹上去也不再光滑:“我果真是变丑了。” “为夫不介意你的容貌。”赵邺柔声安慰她。 段灵妙却似没听见,自顾自的照镜子,然后放下铜镜,在那里发呆。 赵邺等了一会,看到段灵妙还是如此忽视他,“夫人?”他冷冰冰的唤道。 段灵妙极为认真地说:“我待会儿就去找钟老先生开些药,研磨了敷面,钟老先生医术高明,应是有法子的。” 赵邺过去拉了她手:“为夫真不介意你的容貌,谁家娘子有你能干,可以替夫上阵出征?这些风霜,都是你的功绩,为夫看着十分迷人,有夫人应付外面的军情,为夫只要坐在后方享福就可以了。” “也有云峦的功劳。”段灵妙微微皱眉,提醒他,“方才他回来你一句话都没说。” 下一秒赵邺拉着她的手紧了不少,身上气息阴冷冷的,段灵妙才意识到自己又说错了话,不该在赵邺面前提他:“夫君你不要多想。” “哼!”赵邺甩开她的手,“你们在外为将,一正一副搭档的巧妙,朝同食,暮同寝,早就把我忘在脑后了罢! 段灵妙一怔,对自家夫君这个爱计较的性子真的没辙,只得耐心哄他顺毛捋:“真的没忘你,心心念念都是你。”拉了赵邺的手放在自己胸口说情话,她生性比较木讷,不爱说话,但这些话赵邺就是爱听,她说习惯了也不觉有什么难了。 赵邺就是爱她一本正经的谈情的模样:“怎么回来也不说声,如此匆忙?” 只听段灵妙又说:“一路上换了好几匹马,没停过,不告诉你是想给你一个惊喜。也是不愿你提前等的心急,对你身体不好。” 赵邺被哄得服服帖帖。 段灵妙马上终止了这个危险的话题,说了其他的:“长宁选婿的事怎么样了,可有好的人选?我一直想要快些结束战事,一个是为了你,一个就是为了她,女孩子出嫁总是一生的大事。” 说起赵凌云,赵邺怒极反笑:“那丫头你就别担心了,天天玩的不知道多乐呵,我刚才还问她喜欢谁,你猜她怎么说?她问我能都选吗?” “她还想做第二个李涛吗?真是……咱们怎么会有这么个女儿,头疼。” 段灵妙忙给他揉着额头缓解压力:“那咱们就这么一个女儿,头疼总比没得女儿头疼好。” “你总是会说。” 段灵妙又说:“她不愿意的话,不要勉强她,这终身大事上,我是女人我也懂,就怕对不住她。” 赵邺没好气道:“对不住她?最对得住她的就是咱们夫妻俩了!” 一时两人都不再说话。 段灵妙又问他:“除了结亲,就没别的办法了?” 赵邺搂着段灵妙在怀里,顺着她略枯黄的发丝:“亲是一定要结的,长宁若是不嫁……便只能赫连春嫁到江州了,欸?说起来牧云栾至今未娶,不如他们两个……” 段灵妙从他怀里起来,伸手两根手指堵住他的嘴:“越说越没谱了,云峦的年纪可做赫连小姐的父亲了。” 赵邺不说话,看着她的眼睛,伸出舌尖亲吻她的手指。 段灵妙手指麻麻痒痒,一直痒到了心里去。 这时房门口珠帘被人掀起,少伯让侍女们送了厨房做好的饭菜来。 段灵妙和赵邺分开。 少伯指挥了人摆饭菜上桌,赵邺说不用伺候,就让人下去了。 “都是你爱吃的。”赵邺拉着她坐过去。 段灵妙在外哪里吃过这么好的伙食,早就忍不住了:“夫君待我最好。” ………… 吃完饭,段灵妙洗漱后躺回了床上,赵邺去沐浴。 他回来就看到段灵妙只穿了单衣,露出里面隐约的白色肌肤,脖子和脸两个色儿,出征在外真是吃苦了。 赵邺也心疼自己,素了好些天。 他过去上了创,慢慢朝段灵妙压了下去,吻上他的滣:“夫人,我甚想你。” 伸出舍尖添了添,段灵妙温顺配合,并未拒绝,赵邺知道段灵妙心软了,就得寸进尺将手伸进了她依服里,握着久违的棉软舒适得叹了口气,段灵妙身体一僵,想推开他:“你身体不好。” 赵邺低了眉,道:“这些日子养的很好,夫人不必担心。” 随着他的话,似乎是为了证明,手下力道更重,段灵妙无话可说,她也被挑的青动,就亲了亲赵邺的滣角:“那你当心。” 赵邺眯了眯眼,捏住她下巴不让离开,舍尖抵着她的滣缝,诱她张口。 段灵妙抵挡不住他带着强硬的温柔,放开了让他在自己觜里流连往回,赵邺揉着她的饵垂,在段灵妙毫无防备的时候咬了一下她舍尖。 赵邺用了点儿力,段灵妙嘶了一声和他分开,哀怨道:“夫君,你咬滕我了。” 赵邺勾唇笑了,手指点上她的滣:“伸出来我看看。” 段灵妙的舍尖被他手指勾了出来,赵邺看到上面的确出了点血,就亲了上去,含着允着。 段灵妙脸色通红,赵邺一边亲她一边拖她依服,手指隔着小衣嗳抚她的红缨……段灵妙虽然日日习武,可在青事上极容易被满足,赵邺冷冷的看着自己还未疏解,她自己倒是翻身去睡了,和以前一个德行。 片刻后咬牙蹭过去想叫醒她,却被段灵妙伸手推开,一次两次三次,赵邺身体上的火心里的火越来越大,便下床点了根抽屉里的一根熏香,自己吃了颗解药。 熏香燃了一会儿之后,段灵妙猛地睁开双眼,她怎么忘记了,浑身阮绵绵的翻了个身,就看到支着头盯着她看的赵邺,赵邺的发丝垂下来扫过她的脸颊和鼻尖:“你……” 自家夫人力气大,没法来,赵邺就想了这么个法子,让段灵妙防不胜防。 “夫人自己满足了,就把为夫晾在一边。”赵邺冷笑道。 段灵妙看着他的手伸了过来,身体也覆了上来,只好解释:“我为你的身体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