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两次赵邺还能相信是事出有因,是偶然,可车隆和赵凌云传出的各式“丑闻”已经成为了家常便饭,随便挑一个江州城的百姓都能对着两人如何“相爱相杀”侃侃而谈小半个时辰,这个时候,就是假的也会让人以为是真的,赵邺也是这时才认真想了想车隆此人。 除了脑子缺根筋以外,做他的女婿也算合适,就是太喜欢拈花惹草不专一,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入赘到了江州,作为江州少主的丈夫,想来是没哪几家青楼会做他生意的,除非想关门大吉。 为了女儿的幸福,他还是叫来了车隆,少不得敲打几句。 车隆低着头走进王府,心中惴惴,这事情传的也太快了,他一路来除了认错以外,也没想好什么对策。 赵邺看着恭敬小意站在自己面前的少年男子,用蛇一样的阴冷眼神看了他许久,才慢慢开口:“车隆,你自己看看来了江州,你都做了些什么事?” 车隆挠了挠头:“赵伯父,我知道错了,以后不会再让郡主生气了。” “你和我女儿相亲,却和关幽幽纠缠在一起,今天又去青楼寻花问柳,你来江州的时候,你父母就是这样交代你的?我问你,你到底是来和亲,还是来闹事的?”赵邺咄咄逼人道。 车隆心里很想说,男人三妻四妾岂不正常,而且他每日使不完的精力,不能上阵打仗,还不许找女人发泄发泄了?但赵邺自己是“无欲无求”,和段灵妙一夫一妻恩爱非常举世皆知,这话却是不能在他跟前说的,你自己一人寡欲清心不能要求天下所有男人都和你一般吧! 他心中如此腹诽,却还记得出门时父母都说来了江州要低头做人,不能像在苏州那般狂妄了,只得喏喏应答:“伯父,小侄自然是来相亲的。” 赵邺对他认错的态度还算满意:“既然你是来相亲的,那你喜欢我女儿吗?” 对方问话如此直白,车隆喉结动了动,脸色竟有些讪讪地,脑海里想起赵凌云的面庞,高傲的,嚣张的,娇俏的,生气的时候,开心的时候,骂他的时候,打他的时候…… “这……自然是喜欢的。”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女子。 其实更多的是江州少主这个头衔,赋予了赵凌云不同于一般贵女的个人魅力。 赵邺点点头:“那就把那些小毛病都改了,对长宁好,不要让她生气。” “是是!”这是认了他这个女婿的意思吗? “长宁自小脾气不好,你要让着她点。”说是这么说,赵邺眉间还是折出了横纹,他自然看的出来,车隆的脾气和自家女儿一样不好,真在一起了,以后的日子不定怎么鸡飞狗跳,不过该说的还是要说。 车隆想起赵凌云生气的那几次,根本就不给他解释认错的机会,要么直接上手打,要么转身就跑,倒是站着别动,让他去温柔的安慰小声的哄啊! “伯父您不知道,郡主受伤的时候我去找了好几次想关心一下,可是她身边的丫鬟都拦着不让我进去,我总不能硬闯吧!就是平日她看见我掉头就走,我也不知道怎么办呐!”车隆无奈的摊开双手说。 赵邺叹了口气,自己女儿性子犟,他还想着以后有了丈夫就变了,谁知道还要他来操心,便有些后悔和车隆说这么多话,年轻人的事情让他们自己解决多好! 情情爱爱纠纠缠缠的,他当年和段灵妙也没这么多矛盾。 “是我没把女儿教好,以后你和她成婚了,就适当的管教管教罢!”车隆看着院子门口一块红色的衣角说,赵凌云站在那里,衣角被风吹来吹去。 赵邺承认了教女无方,车隆心里一肚子的怨气就忍不住喷薄而出:“赵伯父,您不能只说我,郡主她做的事我就忍得了吗?” “哦?她还做什么了?”赵邺好奇问道。 “还不是那个侍卫,叫赵凌霄的,她每日不见我,却整天和一个侍卫纠缠在一起,像什么话!”说起来车隆就生气,她能和别的男人卿卿我我,凭什么他就不能和别的女人半夜私会! 当然,除了行云张叔,赵邺这些人是不知道他还半夜私会关幽幽的。 赵邺挑了挑眉,想起了赵凌霄,对于女儿认可的这个侍卫,他也是认可的,虽然身份复杂,但到目前为止,还是忠心可嘉的,是个难得的好侍卫:“呵,原来是赵凌霄,你不要误会,他就是长宁身边的贴身护卫,作为江州少主,身边总要有位高手贴身保护罢!毕竟她自己功夫学的差,没人在身边我也不放心。” 贴身护卫?这四个字让车隆浑身发热,忍不住扯了扯领口,赵邺这才注意到,他衣服发丝略有凌乱,身上还有轻轻浅浅的痕迹,原来以为是从眠柳楼过来沾染的,此刻却认出来分明来之前和人打了一架,就问:“你来之前,和人动手了?” 车隆一愣,没想到他会这么问,此时旁边的小厮上前说道:“小的过去郡主府上,看到车公子和凌霄侍卫正在动手,打了好一会儿了。” 赵邺听了看向车隆,让他解释一下。 车隆昂着头看天:“我要去见郡主,他拦着不让!” 赵邺觉得真是孩子气,笑出声:“这你能怪他吗?肯定是长宁不想见你。” 车隆不答,他就是迁怒了怎么样! “贴身侍卫也不用晚上都睡在一起吧!吃饭在一处,睡觉也在一处,一天当中时时刻刻黏在一起,郡主她是个姑娘,再贴身的侍卫那也是个男人!” 赵邺又笑,他算是看出来,车隆就是吃醋了:“若真的如你所说,吃睡都在一处,那确实是逾距了,不过长宁是我的女儿,我还算了解,再怎样也不至于真的如此没分寸啊!” 车隆面对赵邺那双洞若观火的眼睛,忍不住说:“倒是没有太逾距,赵凌霄只是和郡主睡一间屋子,躺屏风旁的地铺。” 虽然贴身侍候的几名丫鬟都知道了,但赵凌霄的地铺还是每日铺着,做了样子给人看。 “行,这件事情我来跟她说,你先回去吧!”赵邺说着就让人去请外头的赵凌云进来。 赵凌云站门口看他们说了许久的话,早就等得不耐烦,进来的时候和出去的车隆错身而过,车隆想说句什么赵凌云却冷着脸看都不看他一眼。 “爹。”赵凌云站在赵邺面前,“我跟你说……” “不必说了,车隆那边我已经教训过了。”赵邺伸手制止她接下来的话。 赵凌云却在想车隆方才说了什么,父亲当真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吗? 赵邺却话锋一转,开始教训她:“还有你,赵凌霄这个侍卫我很喜欢,他忠心功夫也好,但是你要和他保持距离,不要走地太近了。” “哦,不过什么叫太近,贴身侍卫不都是这样的吗?爹你和少伯也是天天腻在一起,你和少伯在一起的时间比和你女儿在一起的都长,我有过说什么吗?”赵凌云心里的嫉妒之火熊熊燃烧。 站在一旁的少伯没想到火能烧到自己身上,嘴角抽抽。 “说你几句就急了,自小少伯就跟着我,快二十年了,你今年才几岁……算了,反正你记得注意分寸,记住你现在正在谈婚论嫁,别让外人有什么说辞,我这是为你好——” “啊,我知道了,是不是刚才车隆跟你说了坏话,爹我是你女儿,他就是个外人,你怎能向着他来骂我!”赵凌云跳脚,就知道车隆不会说出什么好话。 赵邺本想耐着性子跟她说,没想到她还是这样的坏脾气,简直忍不了,就抽了少伯腰间的鞭子往赵凌云脚前甩了两下,才让她安静下来:“你学学关幽幽,女孩子细声细气的不好?你娘也没跟你这样,吵得我头疼!” “主公!”听到他说头疼,少伯忙接过了鞭子给他按额头,同时给赵凌云眼色,“主公身体不好,少主听话一些罢!” 赵凌云站在那里动也不敢动,生怕真的把自己病弱的父亲气出什么好歹来。 “你要是不听话,我就把赵凌霄招过来王府,不让他在你跟前侍候。”赵邺缓缓出了一口气说。 “不行!”赵凌云大惊,“我听,我听!爹您说什么我都听!” 赵邺满意的点头:“方才的话你都记住了吗?” “注意分寸,保持距离,不让外人有说辞,好好谈婚论嫁……”赵凌云低低地重复了一遍。 赵邺满意的点头:“他依旧还是你的贴身侍卫,护你安全。” “恩。” “一间房就一间房吧,让他睡地上也行。” 赵凌云抬头看了看他,车隆这都说了:“恩。” 赵邺自觉要说的都说了,就问:“你呢,要跟我说什么?” 赵凌云摇头:“没什么。” 赵邺看了她一眼,低头喝茶。 外面有小厮来,请她出去。 赵凌云走到府外,看到了两匹马儿,车隆竟然没走,在逗着她的白兔玩。 赵凌云生气把他挥开:“你起开!别碰我的白兔!” “呵呵,白兔?”车隆听到马儿的名字又朝着这匹温顺的白马看了好几眼,“名字挺贴切的啊!” 赵凌云摸了摸白兔,扭头问他:“你跟我爹说了什么?” 车隆眼神转了转:“……没什么!” “我爹都跟我说了,你告我状,你当自己是小孩吗?有事没事就去大人那告状,有意思啊?!” 车隆不说话,赵凌云骑上了马要走,车隆连忙上去跟在后头,紧紧跟着她。 赵凌云快他也快,赵凌云慢他也慢。 赵凌云忍无可忍的拉紧缰绳停住,回头朝车隆吼:“你干嘛总是跟着我?” “我没跟着你,大路朝天,我爱走哪儿走哪儿。”车隆道。 赵凌云狠狠瞪着他,然后收了气愤的神色,很正经的跟他说:“车隆车公子,我不知道你喜不喜欢我,但我知道我不喜欢你,我更不会嫁给你,所以以后请你少在我爹面前,少在江州百姓面前说些暧昧不清的话,让人误会,损我清白。” 她想了想后面又加上一句:“你爱喜欢关幽幽就喜欢去吧,我也不管了,我瞧你俩挺般配的!” 车隆停在原地,看着少女说完之后趾高气扬而去的背影,摸了摸下巴:“行云,你说这是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啊?” 行云觉得自家公子虽然是不错的,可郡主好像真没那个意思:“如果郡主说的是真的呢?公子啊,郡主好似从没说过喜欢你。” “她这是不好意思,也许是我让她伤心了。等我娶了她,一定会对她好的,行云,我是真喜欢上长宁郡主了,爹娘给我安排的这门亲事不错。” 行云忍不住又问:“您还说自己喜欢关小姐呢!” “老子两个都喜欢!”车隆突然扭头对行云道,“一个温婉可人,一个骄纵带劲,是你你怎么选?” 行云一窒:“我……我不敢选。” “哈哈哈哈哈!”车隆扬起马鞭,嚣张的一路骑回郡主府。 赵凌云一路回去,摆脱了车隆,心情畅快很多,想起赵邺说的那些话,其实这些事情她心里想过很多次,这次终于透了出来,赵邺明确说了,她肯定要听一听的。 如墨他们都发现,这次赵凌云回来心情不大好,表情很冷淡,就以为她又挨了训斥,都小心翼翼的侍候。 赵凌霄一直靠在门前的柱子上,等她回来。 赵凌云看了他一眼说:“你们都别跟过来,我要静静。” 她大力关上房门,躺在了床上,看着房梁发呆,眼睛涩涩的却没流出泪水,在小的时候她曾尝试用眼泪唤起赵邺段灵妙的父母爱,赵邺哄了一会儿就不耐烦让人把她抱走,段灵妙拉着她站在一边,也不知道说什么,就给她擦眼泪:“邺哥哥,等她哭累了就不哭了。” 她还能说什么? 眼泪那是一点用都没有的,所以在以后的日子里,心里再难受,都没哭过,直到遇见了赵凌霄,他会心疼她…… 人生啊! ………… 赵凌云长吁短叹,思绪万千,从时间的流逝想到人生的无常,从大街上的擦肩而过想到人和人的缘起缘散,顿悟了许多道理,发出了无数感慨,突然她觉得有些道理不就是书上说的吗?又从床上爬起来去看那些圣贤书,翻了几下觉得有趣又无聊。 这时房门从外面敲响:“郡主,用晚饭了!” 赵凌云想着今天晚上如墨会给她做什么好吃的,扔了书就跑出去。 如墨和蓝瑟看着自家主子一言不发洗手用饭,赵凌云动作眼神十分专注,可就是这样的正经让她们心里不住地跳,太不正常了!郡主平日不是这样的。 赵凌霄在赵凌云对面坐下,蓝瑟给他上筷子,赵凌云突然抬头看了看。 “怎么了,郡主?”蓝儿问。 赵凌云放下筷子,看着赵凌霄:“你,以后和则符他们一起用饭,我们府上要有规矩。” 赵凌霄和蓝瑟几人都愣住。 赵凌云又低头吃了几口饭,抬头看着蓝瑟:“我说的话听见了吗?” 蓝瑟僵硬地点头。 赵凌云看向赵凌霄的碗筷。 蓝瑟忙起身把东西撤了,拉着赵凌霄离开。 赵凌霄看着她的眼神充满了疑惑和不解。 吃过饭后,赵凌云又去了书房看书,孟安给她的注解很详尽,还有趣,脑子里全部都是圣贤书,就想不起别的东西了。 等再晚些到了睡觉的时候,赵凌云照例去沐浴,洗了再睡,赵凌霄和往常一样跟过来,赵凌云转身看着他宽衣解带,突然说:“你出去吧,我这里用不到你。” 赵凌霄衣服脱了一半,松松垮垮走过来,低头看她:“今天出什么事了?” 赵凌霄看到那熟悉的身体眼眶热热的,却作作的推开了他的手,转过身去:“没事,我就是自己一个人洗。” 后背贴上了炽热的温度,赵凌霄没走,赵凌云突然大喊:“百草!如墨!” 候在外头的两人还以为发生什么事了,飞快的推门进来,愣愣地看着他俩。 “让赵凌霄出去,我以后晚上都自己沐浴,不需要人侍候!”赵凌云推开他,往里头走。 百草和如墨对视一眼,走到赵凌霄旁边,低头说:“凌霄侍卫,你随我们出去罢!” 赵凌霄往那屏风后的人影看了看,把自己衣服穿好,跟百草二人出去。 赵凌云随便洗了洗,穿了单薄的衣服上床,就看到赵凌霄从外头走进来,也要上床,赵凌云就踢了他一脚:“以后不许睡我的床,睡那里!” 赵凌霄顺着她目光看去,那里是他原来睡的狗窝地铺。 他还是要上床,赵凌云又踢了他一脚:“你听不懂主人说话吗?赵二狗!” 赵凌霄拉住她的脚腕,用手指摩挲:“你今天到底出什么事了?你爹骂你了?车隆欺负你了?” 赵凌云挣了挣:“都没有,你快放开我,不然我连屋里也不让你睡,睡外头去吧! “出什么事不能跟我说?”赵凌霄居然亲了亲她的脚。 “我会喊蓝瑟百草进来的。”赵凌云不想被他拉到暧昧的世界里,坚决不让赵凌霄上床。 似是真怕她喊了人来,屋里也不能待,赵凌霄放下她的脚,回到了许久不睡的地铺上。 看着赵凌霄躺下了,她才放下了床上的帷帐,视线模模糊糊,她说:“你要是忍不了,就去找别的女人吧,看上谁都行。” 赵凌霄没说话,翻了个身。 赵凌云躺在床上,没有了男人强健的胳膊,柔软的枕头让她很久很久才入睡,梦里边赵凌霄抱着一个陌生的女人做着她熟悉的事情,赵凌云从噩梦里惊醒。 她掀开帐子,点了旁边的琉璃灯,房间里有了亮光,她看到赵凌霄乖乖躺在那儿,背对着她,她下床脚步轻轻走过去,蹲在旁边看了一会儿,又拎着灯回去。 赵凌霄缓缓翻过身,看着少女带着那星星点点的灯光离去,她走远后,留给他的,是一室的黑暗。 第二天起来,赵凌云没有丝毫变化,如墨觉得她似乎变回了没有赵凌霄时候的赵凌云,但和以前又有点不一样。 饭后,吕渐宏过来说一起去城外跑马,赵凌云点头答应,吕渐宏没想到她会轻易应下,很是欣喜:“今日天气很好,是出游的好时候!” 赵凌云签了自己的白兔,吕渐宏和她说说笑笑离开,赵凌云回头就看到赵凌霄骑着那匹很傲慢的惊雷跟上来:“我不用你跟着,你回去吧!想做什么做什么,放你一天假!” 赵凌霄却皱眉道:“主公说了,让我贴身保护郡主。” 赵凌云脸色一变,竟然搬出赵邺来压她! 吕渐宏适时解围道:“凌霄也是一片好心,郡主,还记得上次跟你提过,牧将军曾经住在我们家吗?那时候我还小,牧将军教我习武……” 赵凌云认真的听着,他们一边聊着,一边骑着马走过街道,速度不快,看着街上热闹了许多,吕渐宏又道:“到年关了,百姓们都在准备年货了。” “恩,你们虽然不能回去,但我一定会让你们这个新年过得开心。”赵凌云说,这些诸侯公子不知道还要待多久,新年到了,他们却不能回家心中一定留有遗憾,作为东道,她肯定要尽力的招待好他们。 吕渐宏的确有些想念自己的亲人,他下了马,从街边买了一朵手艺人扎出来的精巧绢花,送给了赵凌云:“其实只要和郡主在一起,这个新年渐宏一定会过得开心。” ………… 郊外的马场很开阔,赵凌云觉得自己来对了,果然有再多的烦恼,面对广阔的天地,全都消失不见,她心情极好的要和吕渐宏赛马。 吕渐宏欣然同意。 赵凌霄骑着惊雷,在一边眯着眼看着场上的两人。 “你来追我啊!追我啊!” ………… 他手里缰绳越拉越紧,惊雷被勒住,打了个响鼻,又跺了跺脚,提醒主人手上轻点。 赵凌霄摸了摸惊雷眉心的那点白毛:“你是不是也腿痒了?” 说着就驾起马,也绕着场地跑起来,惊雷如同潜龙入海,四蹄飞快,周围的草木被它甩在身后,成了不连贯的剪影。 赵凌霄路过赵凌云二人的时候没停,赵凌云看着赵凌霄和惊雷从身后超越了自己,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渐宏,你看惊雷好帅!” 吕渐宏看着前面飞掠的一人一马,马儿健壮,奔跑间身上的肌肉鼓动,四蹄有力,毛发在风中飘扬,的确是匹健壮的好马,马上的人也毫不逊色,骑术极好,伏在马背上同马儿一同起伏,配合无间,瞬间就冲出很远。 单看背影,赵凌霄更帅气……吕渐宏知道赵凌霄的容貌有损,所以从来不取下面具,此时不禁为他惋惜,可好男儿又何惧身疾呢? 一路上也看得出来,赵凌云和这个贴身护卫之间出现了矛盾,所以才轻易答应了他的邀请,出来跑马散心。 两人本来还在赛马,但当惊雷一次又一次的超越两人的时候,赵凌云实在提不起比赛的兴趣了,下了马走到一边,看着场上连轴转不知道累的一人一马。 “惊雷平日都被拴在马棚里,难得出来一趟。”吕渐宏结了下人递来的茶水给她。 “我们回去吧,我们去聚仁和……”赵凌云对吕渐宏说,然后对跟着的小厮吩咐,“别管赵凌霄,让他继续跑!” ………… 赵凌霄跑累停下来的时候,连赵凌云的影儿都看不见了。 他和惊雷一通呼哧呼哧的喘气,走出了马场,回去郡主府。 等着赵凌云回来,等了半天等来的却是赵凌云同李昌陵出去玩了,则符陪着。 他听了怔了片刻,拿着那把黑剑就去了演武场,正好车隆也在…… 晚上赵凌云累得惨惨的回来,同时内心很兴奋,很久没和李昌陵这么痛快的玩过了,斗鸡走狗去赌场,吃喝玩乐样样来…… “百草啊,今天本郡主好累,侍候我沐浴。” 这是百草第一次服侍她沐浴,百草手上功夫很好,按摩疏散了她劳累一天的筋骨:“去了如玉,来了百草,百草你比如玉能干,她就不会这个。” 百草顶了如玉的班,一直战战兢兢,没有比此刻赵凌云的话更让她高兴的了,手上按魔的更加卖力。 等赵凌云回了床上,也不愿意想别的,闭上眼睛就要睡过去,却觉得一个阴影笼罩在身前,睁开眼睛看到是赵凌霄站到了创边,她睁开了眼睛坐起:“你大晚上不睡觉站在这里做什么?” 赵凌霄往自己身下看了看,赵凌云眉头一皱:“自己解决,我没心思陪你。” 赵凌霄还不走:“自己解决不了。” “那你找别人去,我不是说了,你找谁都行……”赵凌云小声说着,去放自己床上的帐子。 赵凌霄握住她的手:“我不要别的人,我只要你。”他的身体贴上来,半坐在创边。 闻到他身上熟悉的气味,赵凌云的身体都要软了:“可是我不要你,你走开!” 男人另一只大手握上了少女的肩膀,往自己怀里带,用自己低哑的声音幼惑她:“长宁,我要你……” 他在赵凌云不注意的时候上了床,把她整个人拉到自己身上:“你每天晚上都缠着我,你都忘了?” 赵凌云觉得这样很危险,就推他:“你放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