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屏风后突然传来声尖叫。
“啊…”
是女子的叫喊声。
紧接着,是苍老男声传来,“又流血了,只能保一个,你们保大人还是孩子?”
明耳人都能听出,屏风内正有妇人在生产,且情况怕是不乐观。
寻常人在遇到这种情况时,都会毫不犹豫说保大人,毕竟,孩子没了还可再生!
但大人没了,那可就是啥都没了!
可屏风外的妇人丈夫却只是紧紧皱着眉头,双手抱在一起,来回踱步没说话!
也不知他是急得说不出话了,还是没想好到底该保谁?
这时,妇人丈夫身旁的位老妇人焦急开口,“保孩子,保孩子!”
“神婆说了,这胎是个男娃!”
“定要保住我大孙子!”
“不行,娘!”
妇人丈夫终于出声,“梅香嫁到咱家这么多年,就算没有功劳,她也有苦劳!”
“我不能看着她死!”
说着,他就要跟大夫说保大人。
却不等他开口,老妇先赏他个耳光,并狠扭着他胳膊臭骂,“没出息的东西!”
“四条腿的蛤蟆不好找,难道两条腿的女人还不好找?”
“她若死了,老娘再给你找!”
话说的冰冷又无情。
妇人丈夫顿时愣住。
他呆呆看着老娘,像是突然不认识老娘了般,好半晌都没说出句话。
直到屏风内的大夫斥问,“你们商量好了没有,产妇和孩子的情况都很危险!”
“再不赶紧决定,怕都保不住!”
妇人丈夫这才回神。
他忙要跟大夫说保大人,老妇却抢先说,“保大…”
她还没说完。
医馆门口突然跑来个汉子。
汉子还拉着个中年男人,老远就冲医馆吆喝,“石大夫来了,都让开,快让开!”
“让石大夫给我妹子治!”
话落之时,他已经拽着石大夫跑到屏风外。
“石大夫,求您定要救救我妹子和孩子,她盼好久才盼来的孩子,都不能有事啊!”
他突然跪下求石大夫。
石大夫是被他拽着跑回来的,头发都已凌乱,还在路上摔了跤把衣裳都摔破了!
尽管如此,他也没怪汉子。
却也是来不及跟汉子寒暄,忙扶他把的同时,让他快起来并说自己定会尽力。
而后,赶紧进屏风里面看产妇。
可惜,在给产妇诊脉检查完后…
石大夫的结果也是,“产妇失血过多,现只能保一个,你们快决定保大还是保小吧!”
这话让汉子瞬间瘫软在地。
石大夫是在整个京都能排上号的大夫,若他都没办法,那就是真没办法了!
汉子心里难受的紧。
刚被他喊的闭了嘴的老妇再次吆喝起来,“保小,保我大孙子,定要保住我…”
她还在说定要保住她大孙子!
汉子突然嗷了嗓子,“保大人,必须给老子保大人!”
说着,还凶神恶煞瞪眼老妇和妹夫,拳头攥的咯吱吱响,恨不得打死老婆子!
又想起里面的妹妹。
他终究是忍了,就要再喊声保大人…
耳边突然传来个熟悉声音,“周旺兄弟?”
汉子顿时一愣?
下意识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刚好与喊他的田老三对上!
周旺刚跟石大夫进门时,田老三就觉他眼熟了,却因太多年没见,田老三就迟迟没敢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