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
一间脏乱的柴房内,被铁链锁着的夏云锦怒视着眼前站着的两个少年,嘴里发出呜呜的嘶吼声。
孽子,你们几个白眼狼,夏云锦怒目圆睁张着嘴努力地往前够,被拔了舌头的她恨不得生啖这两个孽子的肉。
只是她才往前走一步,身后的铁链便发出哗啦啦的响声,锁骨处传来钻心的疼。
两条婴儿胳膊粗的铁链贯穿锁骨,将夏云锦牢牢地束缚在柴房内。
“母亲,看到我们兄弟二人是不是很开心?”
承安侯府的二少爷,十八岁的陆闻景嫌弃地用手捂着鼻子,“母亲,亏你还是夏太傅家的嫡女,瞧瞧你现在又脏又臭又丑,哪里还有京城第一才女的风范。”
柴房内昏暗无光,仅有的一扇窗子还用木板定死,夏云锦吃喝拉撒全是在此处,逼仄的小屋内味道自然不好。
“呜呜……”畜生,孽子,白养狼!
因为愤怒夏云锦脖子两边青筋毕露,脸上纵横交错的新旧疤痕看着更加瘆人。几处新添的伤口因用力而崩开,血迹顺着脸颊往下流。
披头散发,狰狞的面容流淌着血水,好似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魔。
“母亲,安静一些才能少受苦。今日我们兄弟前来可是要带母亲去看好戏。”柴房内,身材颀长的少年往前走了几步。
“母亲近一年不曾出过柴房,今日定要让母亲好好看看外面。”二十岁的陆闻笙,承安侯府的大少爷,手里拿着一把钥匙,欲上前打开铁链上的锁。
陆闻笙靠近的那一刹那,夏云锦张大嘴狠狠地咬在他的胳膊上。因为吃痛陆闻笙抬脚就朝着夏云锦踹去。
本就虚弱的人被这一踹撞到墙壁,年久失修的土墙扑簌簌往下掉灰尘,夏云锦喉间涌上一股腥甜,被她硬生生又咽了回去。
只是看着两个少年的眼燃着熊熊烈火。若是眼睛能喷火,夏云锦只想与这两人同归于尽。
不,不够!
还有整个承安侯府,要一起跟着她陪葬。
很快夏云锦被几个下人扔到一辆马车上,马车哒哒地行驶在路上,夏云锦并不知道要去哪里。
渐渐的耳边充斥着不少百姓的谈论声,“快点,快点,今日是夏家抄家的日子,晚了可就看不成了。”
“真没想到那夏太傅和夏尚书表面看着忠厚正直,竟然做出通敌卖国的事情。”
“狗屁的书香世家,出卖我们琅华国的机密,这样的卖国贼人人得而诛之,圣上只砍他们的头真是仁慈,对付这样的叛国贼就应该凌迟处死……”
百姓的议论声一句句传到夏云锦的耳朵里,夏家通敌谋反?抄斩?
夏云锦疯狂地摇着头,不会,不是,不是她的那个夏家。
她没看到,不是,肯定不是。大家都搞错了,夏家先祖数代为官,忠君爱国肯定不会通敌。
夏云锦不信!
没多久夏云锦被人从马车上带下来,被带到观刑最好的一处位置。
夏云锦被人控制着,嘴里塞着破布,脸上带着面纱,没人能认得出眼前之人是夏家嫡女,夏太傅的孙女。
前方的监斩台上坐着的赫然是她那名义上的夫君,承安侯陆临川。
法场上,跪着一片人,密密麻麻的人群粗略看去不下百人。
竟是熟悉的面容!!!
大滴大滴的眼泪砸在地上,夏云锦死死地扣着手,指甲陷进肉里,手心渗出点点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