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巧，特地过来找你的。电话不接微信不回，公寓不在实验室没人，以为你凭空蒸发了呢。”

“人家又不是水蒸气，哪儿那么容易就蒸发，起开不要挡路啦。”

秦彻敏感的听出我的声音不对，绕着我走了一圈，然后盯着我的眼睛仔细研究，“怎么了，无精打采的？怎么了，发生什么事，小乖你看着我，告诉我为什么哭，谁欺负你了？”

一个不讲理的臭老头儿。

没有人问也就算了，自己哭一会儿疗疗伤，然后该干嘛干嘛去。

一有人问，我觉得浑身每个细胞都委屈的要死，眼泪不要钱似的往出涌，哭得打嗝，把刚刚的事说了一遍。

他听了长出一口气，笑得甚是幸灾乐祸。

他说老头子怪着呢，全校师生没有一个他放在眼里的。我不是第一个被赶出课堂的人，但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拎一下而已，又没受什么伤，至于哭成这个样子？”

这话我可就不爱听了。

我是为了受伤而哭吗？我是为了不被人重视的那颗热爱数学的心！

“那是拎一下的事儿吗？他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拎我，想过我要不要面子吗？那么多人看着呢，而且他拎我的时候用了老大的劲儿了，帽子本来就紧勒着我的脖子，都快把我勒上不来气儿了。教授就可以为所欲为嘛，教授把人勒死就不用偿命吗？凭什么那么拎我？”

总算找着出气口儿，我扯着脖子吼他。

“我脖子现在还疼呢，什么破教授啊，有话就说话呗。干嘛动手动脚的？不就是课讲的好一点儿嘛，不就是专业厉害一点儿。凭什么那么对我？凭什么不拿我当人看？”

“本来我是仰慕他的学识，想和他好好学学数学，给他发扬光大的。他这么对我，以后他就是倒找我钱，我都不学了。”

“我就是想听听他的课，有必要那么对我吗，他就是不讲理，不把学生当人。”

秦彻耐心的等着我发完牢骚，目光柔和，眼神中满满的纵容。

他就那样温柔的注视我，仿佛在看着一个发脾气的小孩子。

“小乖听话，不和老头子一样的。来，告诉二二哥，喜欢数学？”

“当然了，不喜欢我跑那受什么气去，又不是有病。”我气愤的用鞋尖踢地面砖缝里钻出来的一棵小草。

“那个老头子心狠手辣，最擅长魔鬼教学。你要是真的投到他的门下，他能把你虐得怀疑人生。”

我心里咯噔一下，难不成张教授还有怪癖？

“不是，大学教授还搞体罚那套吗？满清十大酷刑只是一个传说吧，”

这样的话，我得重新考虑了。

学习再重要，总得活着才用得上，没听说地府也需要科学家。

秦彻被我气笑了，没好气的瞪了我一眼，“我不是那个意思，理解有误。他不会体罚，只会给你搜罗一切难题要你做，只要有一道做不出来，就再加两道。两道做不出来，就加四道。保管加得你怀疑人生。”

就是说，只要能拜入老头子门下，就不用想尽办法去找题做了，他会源源不断的给我提供！

想想之前为了找资料时的殚精竭虑，给老头子做学生简直能幸福死。

“他有一万道题又怎样，我又进不去他的课堂。”

“好了，不气了，把腮帮子里的气儿都放出来，别像只小仓鼠似的了。老头子很惜才，入了他的门下，被他看上眼儿，你是想退缩都没有退路的。小乖，你想好了，会不会知难而退，会不会半途而废。”

当然不会，除了秦玉，没有什么事能让我半途而废，尤其是数学。

“我现在还有点事要办，你先回公寓，下午我带你去找张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