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妄!残害五弟,还想伤我手足。”
刘旺气得怒目圆睁,无漏金刚与金身老头,都是侧重于肉体修炼的门派,历代交好。
在结义之前,他与丁大力已是好友,在看到腐烂伏尸后,胸口似被千斤重锤砸中,大脑更是嗡鸣作响,恨不得将这凶手抽筋扒皮。
“纳命来!”
“一起上!”
郝文才与平山填海两兄弟,面露愠色,各施手段;前者所学的是武术,身形如豹灵敏,而后者是炼器师,各自取出数件本命法器。
“说,谁派你来的!”
刘旺带领三人围困维尔,他面如金刚之怒,体表泛起金黄色的炁息,缭绕着粗壮的四肢,气势狂躁。
另外三位,作为机关师的张璇,手握一件寒铁弓弩,正瞄准维尔的要害,防止仇人逃跑。
至于黄芳、张贵,都是药师不擅战斗,仅能守在一旁辅佐。
“就你们,也配对我大声呵斥?”
维尔笑声愉悦而肆意,纵然深陷包围,他仍旧从容,灰褐迷雾自右手垂落,吞没暗金匕首。
众人脸色阴沉杀意森然,正欲出手降伏此魔,却被接下来的一幕骇得心悸;
“汩汩汩!!!”
浓稠得近似液体的灰雾自维尔身后疯狂沸腾,钻出一颗又一颗丑陋狰狞的骷髅,发出令人惊悚的哀鸣。
“轰!”
未待灰雾席卷全场,它的制造者便是狞笑向前,率先出手,倚仗快若雷鸣的速度,直攻刘旺。
“砰!”
面对一瞬杀至身前的仇人,刘旺勃然大怒,双手交错抵于胸前,与那破空而来的鞭腿交锋。
“轰隆隆!!”
“三哥!”
众人惊呼,在他们的视野中,一道健壮如熊的身影不敌,径直被击溃数丈。
“该死?!”
张璇瞳孔微锁,果断扣动弓弩,六根附带剧毒的短箭激射,掠过虚空的锋芒,转瞬而至,却被维尔感知,轻松侧身规避。
“妖孽,还轮不到你放肆。”
赵平山提着一柄银色重锤,密密麻麻的电流炸裂,宛如张开血盆大口的毒蛇,朝着维尔扑杀。
澎湃的灰雾浩浩荡荡,众人御炁抵挡,却惊恐发现,不知何时中了招,肌肤溃烂,生出肿瘤,剧烈的痛楚几乎让他们难以维持理智。
“噗嗤!”
维尔疾驰近身,右手全然贯穿张璇的心脏,将之粉碎。
“跪下,肮脏的蠢货!”
黄芳、张贵试图帮忙,脚下的泥土突然裂开,一只只蕴含诅咒的猴爪,死死抓握二人的的脚踝,形成牢固的束缚,将他们定格在地。
“咻!”
维尔随意挥手,两抹灰雾凝聚成狭长的镰刃,迎着他们膝盖的薄弱处斩去,富含筋脉、纤维组织的腘窝,一瞬仿佛豆腐般切开,血水飙溅。
“啊啊啊!!!”
张贵、黄芳当场残废,如待宰的羔羊,失去所有的抵抗力。
“救我,三哥!十一哥!”
不远处的刘旺、平山填海、郝文才,听见黄芳的呼喊,霎时头皮发麻。
这位结义的二十三妹,浑身肿胀,五官扭曲畸形,完全没有人类的特征了,就连求救的声音,也逐渐变得口齿不清,她死寂地躺在地上,再没气息。
残存的四人,意识到绝非眼前怪物的对手,来不及伤悲,决定分散逃。
在这个念头浮现和达成默契的前一秒,维尔没有给他们机会,身若疾风,追着他们轰杀,招招致命。
“哥!!”
赵平山被维尔一记重拳,由下至上轰碎鄂骨,大吐鲜血,仅是一击就要了半条命。
惊吼的赵填海全然没察觉自己也在死亡的边缘,他催动护身法器,愤恨出手,掌御的罗盘,猝然飞射,像是一柄断头刀砍向维尔的咽喉。
“别着急。”
如恶鬼的声音回荡战场,赵填海发疯了一样攻击,很快被抓住破绽,维尔俯身直冲,一掌命中他的腹部,打穿一轮血窟窿,身体僵直就此倒下。
仅剩的刘旺、郝文才,联手抵抗,不到片刻落败。
一人被灰雾构的镰刃斜切身躯,一人则是被打断了四肢,脚踏颅骨,半张脸都快要陷进泥土了。
得知檄青的作用后,维尔如法炮制,命郝文才联系其他兄弟,前往另一处地点会面。
“告诉他们,去码头等伱,你有暂避风险的方法。”
在被胁迫的情况下,穷途末路的郝文才没得选,顾及亲属师辈的安危,做出和丁大力一样的抉择。
他事后愧疚不已,几乎能预见其他兄弟的凄惨下场,不禁良心难安,自绝性命。
“赳!”
一颗碎石被维尔随意掷出,贯穿赵平山的脑袋;
至此,前来赴约的三十六贼,全军覆没,时间过去四天,共计十位妖人被维尔斩杀。
他嗅着弥漫空气的血味,身影在夕阳的映照下,缓缓远去。
第五天傍晚。
维尔抵达约定的地点进行狩猎,过去一天一夜,都没有猎物前来。
就在他觉得差不多结束,准备返回宗门的时候,最后一日的清晨,四道身影联袂而至,赫然是野茅山的王新海、流云剑的林子风、逸仙流的徐侠、铁板仙的卢先生。
他们狼狈不堪,一直在躲避师门和江湖的追杀,历经数日的逃亡激战,已是筋疲力竭。
好不容易聚集在一处,才勉强抱团取暖,前后收到两次讯息,一次是求援,一次是有生路。
他们选择了第二项,殊不知在到达码头后,迎接他们的却是死亡。
蛰伏的维尔,缓缓自一艘靠岸的小船走出,望着迎面走来的四位猎物,直接动手。
“轰!”
战斗爆发,四人仓皇应对,却扛不住维尔的碾压,接连殒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