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门的两个叛徒,竟还有脸和胆子回来,真是有够魄力的啊?”
“洪爷?!您在说什么。”
董昌身体微微发颤,事情在往他不安的方向预演着,在问出这句话的时候,他的心就凉了大半截,猜到可能会发生最坏的情况。
“你们做了什么事情,自己不清楚么?”洪爷的语气充满了失望。
“这半年我与师兄在外修炼丹噬,还去了一趟上海,刺杀汉奸和鬼子。”
许新还在企图狡辩,却被洪爷直接打断。
“够了。”
“汉奸和鬼子的事,稍后再谈,先说你们闭关的事吧,居然闭出一群好兄弟,了不起啊.”
二人大脑如遭雷击,在他们惊恐的神情下,洪爷手持一张纸条,随意念出名字。
“窦汝昌。”
“高艮。”
“谷畸亭。”
“许新。”
“董昌。”
“无根生。”
至此,二人头皮发麻,许新不甘坐以待毙,抢先解释:
“洪爷!冤枉啊!当时情况复杂,我与师兄是被众人胁迫,为求得性命,不得不出此下策。”
“洪爷,事出有因”董昌附声道,他似乎看到了一线瞒天过海的机会。
“你们还有理了?”
洪爷望着这混球据理力争的模样,被气得脸色铁青。
“腿生在你们自己的脚上,做什么选择,你们不清楚?”
“尤其是你,董昌!门长交给你的单子,但凡你在结义之后,拎着无根生的脑袋回来,告诉我们结义是迫不得已,门长至少也会理解,可你没有。”
“.”
董昌垂着脑袋,事已至此,他的任何辩解都显得苍白无力,唯有听从发落。
“洪爷,求您听我一句,当时是.”
“杨烈、唐蹇,把他们拖下去,等候门长回来。”洪爷留下这么一句话,就转身离开。
夜晚。
昏暗的地牢中,阵阵鞭打的声音响起。
许新、董昌被锁链捆着双手,悬吊在半空,浑身已被抽得鲜血淋漓。
“亏你们想得出来,和全性的妖人拜把子,把门里那些死去的前辈置于何地?”
张旺手持一节染血的长鞭,上面的尖锐小刺沾着黏糊糊的血肉,连续抽了二人数十鞭,心底的怒气不减反增,光是想到死去的师父,他就克制不住怒火。
“啪!”
“啪!”
又是连续几鞭子抽出,许新、董昌有伤在身,一番鞭刑下来,已是气若游丝,先前的伤口更是再次裂开,鲜血滴答滴答地渐落着。
一旁负责看守的杨烈、观海、妙兴,没有出来阻止的意思,洪爷嘱咐过他们,只要人活着就行,其他的无所谓。
约在一个时辰后,鞭刑还在继续,只是频率慢了下来,许新、董昌神情麻木,上半身的胸膛被抽得不成模样,意识愈发昏沉,视野随之模糊摇晃。
“停手吧。”
苍老的声音由远而近,唐炳文、洪爷、秋山从地牢的入口走来,他脸色平静而冷漠。
“门长.”
听见众人的呼唤,张旺望着眼前快要没命的叛徒,心头一颤,接着回首与唐炳文请罪:
“门长,弟子实在是被他们惹恼了,有私怨的成分在,下手过重”
“无妨,这是他们应得的。”
唐炳文并无责怪之意,他负手而立,眼神复杂地注视着许新、董昌,语气淡漠地质问:
“为何要结义,是门里有什么对不住你们的地方么?”
老人的声音很轻,唤醒了濒死之际的两人,许新痛哭落泪:“没有.师父”
“没”
董昌不敢抬头与老人对视,那熟悉的眸光落在他的身上,好像千刀万剐般,让他心生愧疚。
“既然您想知道.那弟子自然不敢隐瞒.”
“我确实起了歪念,无根生对我和许师弟,多年前有过救命之恩,这是其一。”
“二、绵山那会儿,他也去打鬼子了”
“三、他承诺给我们两份媲美丹噬的机缘,弟子想借此壮大宗门”
拼凑出来的三条理由,句句坦诚,却让唐炳文愈发的失望了。
“你觉得你副模样重情重义是么?”
“平日门里的规矩,我是没和你们讲过?干我们这一行当的,要是擅自因为私交,就放过目标,唐门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董昌眼角有泪痕滑落,他紧咬煞白的唇角,惶惶不安。
许新恐惧得手脚冰冷,他不是怕死,只是怕自己真的做错了,给唐门带来蒙羞,死后连累宗门长久经营的信誉一落千丈。
“呜呜.”
他控制不住地哽咽着,眼神闪躲,没脸面对一众门人。
“师父.许师弟是无辜的.他是受我影响才改变了主意。”
董昌不忍许新遭罪,将聚会的过程详细说出,中途的数次动手,都是被他动了恻隐之心阻止。
“杨烈,把他们放下来,敷点药,我还有话要问。”
“好,门长。”
听见嘱咐的杨烈,当即走到悬挂锁链的木桩,将二人缓缓放落,旋即和观海、秋山取药去了,片刻折返回来,替许新、董昌处理伤口。
唐炳文环视众人,轻叹道:
“前些天我和一些涉事门派的首脑都商量好了,自术字门带来亲子的尸体后,本来所有结义的叛徒都要处死。”
“这是否过重了?!”观海、妙兴、张旺霎时呆住。
“后来经过三一门那边的提议,事情还有回旋的余地,留他们一命不难。”
躺在地上的许新、董昌皆是难以置信,眸底不由地升起一抹求生的欲望。
唐炳文俯视二人,道:
“许新、董昌,我只问你们一次,可曾把丹噬的修行之法,传给外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