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飞逝,天际的白光慢慢褪成浅降,泛出酡红的洇墨,晕染开来。
余霞成绮,赤朱丹彤,这种景致,很是令人沉迷,令人陶醉。
此时,大约已是七点半。
一处档次较好的小区楼层中,云雨瑶终于上了电梯,她扶墙喘着气来到家门前,闷闷不乐地推开门。
“爸爸,我回来了!”她软绵绵地道。
不知为何,她光滑的额头上沾有几滴汗珠,晶莹剔透,粉嫩的脸颊也如同窗外的霞般迷人,红扑扑的,身后的猫尾巴更是灵活地摆来摆去。
兽族,内外身体不仅与常人有或多或少的异处,其性格通常也继承了对应动物的显着特点——
比如猫的温顺可爱或是活泼古怪,熊的强大力量或是野蛮性格,狼的天性难驯或是凶狠异常。
经过调查发现,人们普遍喜爱猫,狗,狼,狐,蛇,豹等漂亮且有个性的动物,所以,兽族不同种类的欢迎程度,甚至说是地位阶级,也在潜移默化之中逐渐形成了。
少女缓缓进入房屋内,她放下书包,换好拖鞋,然后连忙抱着小水壸,咬着吸管,轻吮了几口健康养生的热水。
透明的水滴恰似朦胧月华,从她的嘴角轻轻滑落,一路俯下,掠过纤细的脖,精致诱人的锁骨,直冲向那线条优美的小雪岳。
最终,拨云见日,半窥世外桃林,引人浮想联翩。
“呼——”
她吐舌,可爱地喘气,看样子,是剧烈运动了好久。
客厅。
云玉山也闷闷不乐地靠在长沙发上,兴致缺缺地看着电视。
他满脸颓废,单手半抬掂着遥控器,指尖胡乱按着,漆黑的眼眸无精打采。
“嗯,回来了啊……”
他就那么分神了好一会儿,此时才发现女儿到家了,然后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
“饭在桌子上,自己吃。”他又说道,僵硬地伸手指了指餐桌,然后沉重坠下。
“爸爸,你今天不开心吗?”
细心且眼尖的少女放下水壶,她一眼发现父亲的状态不对,担忧且好奇地询问道。
说起来也是巧,她的心情也不怎么地。
嗯…今天真是晦气!
——她早上在学校时,莫名其妙突然就昏倒了,后颈很疼,然后,迷迷糊糊再醒来,便躺在了医务室。
当时,她只看到旁边有个带墨镜的男子,他蹲在地上刷手机,愣着好一会儿才发现她已醒,然后说什么自己走路时撞墙上了,他是好心带自己来医务室的。
结果更离谱的是,这个墨镜男一直强调自己多么重多么胖,他掂得多么吃力,还过分地搓着手指,摆出一副你懂的表情,表示要点钱意思意思。
什么嘛!!自己明明不到一百斤,到底哪里重了!
善良的少女欲哭无泪,但又不好意思拒绝,于是乎,她的零花钱全被勒索走了,以至于下午回家时都没钱坐公交,走了很远的路才回来。
真是遭老罪了…脚丫子都酸了!
而且,要是天提前黑了的话,又该怎么办啊!自己走一些乌漆麻黑的小路,肯定徘徊着不敢迈脚,然后找处角落抱腿蹲下,偷偷抹泪嘤嘤哽咽了。
如果被熟人撞见,那岂不是要羞死了!
可恶可恶可恶!!
“对,今天碰上了个大案子,死的人很多,很…惨烈,而且特别诡异!”
云玉山的话打断了少女丰富的念想。
“凶手抓到了吗?”
“没有……”
闻言,云警官沉默好一会儿,他一想到今天所发生的事,便一阵抑郁,心头仿佛有根红色的刺在蹦哒。
“我妈妈呢?”
少女便不再追问,她胆子小,对什么凶杀案之类的东西特别害怕,平时避之不及,更别提主动询问了。
“在给一个兽族女孩洗澡,忘说了,她是唯一的幸存者,最近要住我们家,先住着你房间。”
“好!”
云雨瑶明显愣了愣,她点点头,漂亮的眼眸充满了感同身受的同情,随后拿着书包便走进房间。
后面的云大警官则接着看起电视来,屏幕上演的是恋爱的狗血戏码,他的精神明显好了些许,身子往前靠了靠。
少女的房间没开灯,一片昏暗。
啪!
云雨瑶小手一拍,打开灯,乱糟糟的房间顿时映入眼帘——
学习桌上随意摆着些许资料,课外书与课本堆成小山,桌角摆着激励的字牌,墙上挂着儿时的照片。
地面倒不算脏,应该常打扫。
少女来到镜子前,将头顶厚厚的发撩起,与此同时,一双小巧玲珑的耳朵迫不及待地钻了出来,可爱地轻颤着。
也就只有在家,她才敢露出耳朵,害怕有人图谋不轨,当然,哪怕是尾巴,都是经常藏在衣服里面。
但好在,没什么人骚扰过她,也就前几天有个长得还挺帅的男生,竟…竟直接上手摸来自己的尾巴!
那感觉,就像是有电流漫延至全身,酥酥麻麻的,身子好似云儿,一下子软了起来飘了起来。
想到这,她不禁嘟起嘴,气鼓鼓的,尾巴摆动加快,但又想到那两位表白被拒的女生,顿时泄了气。
那人脾气看上去挺差的,还是算了吧,这仇先记在小本本上,以后有机会再报!
不过,他的手好暖和好舒服啊,好想再……
呜呜~
云雨瑶!你到底在想些什么啊!!好羞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