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礼在几个衙役的护送下来到王府,宣布了明天挖渠的事情,百姓这才散去。
第二天天一亮,一万多百姓蜂拥出了城,给守城的士兵吓得够呛。
前天两三万百姓兴冲冲来燕城,今天一万百姓拿着乱七八糟的工具拼了命的往外冲。
负责维持挖渠的衙役急忙跑到王府通报,赵斌一听气的直骂娘:“tm的,这是借着服徭役的名头要打土豪是怎么的?王府有那么多粮食吗?”
“王爷,粮食没那么多,但是有羊啊?”衙役说道。
“哪儿特么还有羊,羊不是都给城外的百姓们分了吗?”赵斌气呼呼的说道。
“小的回来之前,看见城北有一大群羊,应该是鲜卑人赶来的,但是他们看到这么多百姓冲出来,又赶着羊往回跑了。”衙役小心说道。
“草,这群刁民。萧楚,快快,快派人去把羊给我截住。”赵斌大喊道。
“是王爷,属下这就去。”萧楚说完转身就跑出了大厅。
很快,五匹快马飞奔出了北城门,一路向北追去,没过多久,就看见远处白花花的羊群,一眼看不到头。
鲜卑人也看到了飞奔而来五人,领头之人命令五百人断后,羊群继续向北前进。
等到萧楚带人赶到近前时,五百个鲜卑士族纷纷抽出了腰间的大刀。
萧楚勒停战马高声问道:“你们可是素和部派来送羊的?”
这时从人群后走出一人,年约五十,花白胡子,正是素和突。
素和突面色沉重的问道:“我既已和燕王谈好,用牛羊换盐,你们为何派人来抢?”
“原来是素和族长,族长想必是误会了,刚才从城里出来的并非军卒,而是百姓,这些百姓都是服徭役的,去挖河渠的。”萧楚回答道。
素和突身边一个络腮胡子的大汉突然喝到:“胡扯,谁家服徭役的是那样,那明明是要冲锋的节奏。”
萧楚也是无语,他也没看见当时那群百姓是怎么出的城,等到他骑马出来时,只是远远看到,百姓在那边乱哄哄的刨坑挖土。
“我认得你,你是燕王身边的护卫。”素和突说道。
“在下燕王府护卫统领萧楚,王爷听闻素和部来送牛羊,特意派我前来接应,避免产生误会,刚才的百姓当真是出城挖渠的。素
和族长若是不信,可以派人去查看一番。”萧楚说道。
“族长别信他的,汉人最是狡诈,他一定是来拖延我们的,后边肯定跟着大部队。趁现在大部队还没追上来,赶紧杀了他们吧”络腮胡子的大汉提醒道。
素和突有些迟疑,因为他拿不准燕王府到底要干什么,是不是真的要抢羊。
这次他赶着来的可不是自己部落的那点牲畜,这次他赶来的牛马羊,加在一起足足有几万头。
这是鲜卑可汗的命令,让他拿牲畜来换盐巴,万一真要被燕王抢走,整个素和部都会被处决,一想到这里,他有些后悔自己不该鲁莽轻信喊人,居然一次性把所有牛羊全都赶了过来。
但是一想到之前燕王从未失信过,每次都是准时把盐巴交到他们手上,况且他们赶着羊群向北而行,似乎后边并没有人追赶。这次是不是真的有什么误会?
萧楚见无人回答,继续说道:“素和族长,从你们见到百姓出城,到现在,并没有人追赶你们,抢夺牛羊吧。
倘若真的是王爷派人来抢,即便是追不上你们,但也不会让你们这么轻松就把羊群赶走吧,可你看我身后哪有一个追兵的影子?”
素和突看着萧楚高声道:“那燕王殿下何在?”
“我家王爷不善骑马,所以派我前来解释 ,怕的就是素和族长误会,素和族长可以派人前去查看一番,或者派人跟我回城一趟。”
素和突想了想说道:“那好,古力拖你带几个人去查看一番,素和力拓,你去过燕王府,你跟萧统领回去见燕王,我要听到燕王亲口承诺。”
“是族长!”络腮胡子的大汉听到素和突的吩咐,随即带了几个人调转马头,朝燕城东北方向而去。
素和力拓轻夹马腹,缓缓走出队伍,来到萧楚面前。萧楚看了他一眼后冲着素和突说道:“素和族长,我留下,我让其他人带素和力拓兄弟去见燕王殿下如何?”
素和突看了看萧楚,心想只有他一人在此,应该不会出问题,当即回复道:“好”
萧楚对身后几个护卫说了几句,几人便调转马头带着素和力拓朝燕城疾驰而去。
萧楚望了望素和突身后的羊群不解的问道:“素和族长,往日你们的牛羊都是下午时分才会到达燕城,为何今日上午时分就到达燕城?”
素和突回头望了一眼还在继续向北行驶的羊群,回过头对萧楚说道:“这次带的牛羊甚多,一天之内很难赶到燕城,所以我们昨日便出发了。”
这事儿没什么好隐瞒的,牲畜又不能从天上掉下来,能提前到,那肯定是提前出发了呗,萧楚这个笨蛋无非是想确认一下自己的猜测。
萧楚望着依旧在往北行进的羊群,内心有些焦急,“素和族长,您跟我家王爷交易也不是一次两次了,羊群既然已经到了,不如停留在原地。”
素和突冷冷的说道:“在我的人没有回来之前,我不能让羊群停下。还请萧统领见谅。”
萧楚只能无奈的盯着素和突身后的羊群不断的向北行进,虽然速度缓慢,但还是渐行渐远。
素和突则是目不转睛的盯着萧楚。好在没过多久,古力拖便带着人回来了,古力拖用鲜卑语和素和突沟通了几句,只见素和突脸现疑惑之色,还不时的看向萧楚。
终于素和突忍不住好奇问道:“萧统领,你们往城下挖渠做什么?”
萧楚见素和突开头询问便说:“城中水源不足,王爷命人修建水渠引水,主要是给城内百姓提供用水。
你们游牧民族逐水草而居,哪里有水草,你们就去哪里,我们汉人都是住在城里,所以只能凿井开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