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她现在在他面前一定是卑微极了的。

沈念之压抑着没有哭出声来，可她面对何未逢的时候，委屈的情绪却已经完全暴露了出来。

她在挽留他。

她所说的这些话，不过是想要挽留他。

明明……

他也说过喜欢她的，不是吗？

究竟为什么……

他可以这么冷静地说之前的都是失误？

“刘叔刘嫂还是会在这里，你的生活不会有什么变化，其他的……如果你觉得十个月的时间太长，想尽快离婚，等我确认了爷爷的状态后，可以再办手续。”

何未逢沉默了许久，也低头盯着地板上的砖块缝许久。

八月份的云城，即使是晚上，温度也并不低，一阵微风吹过时，也容易让人心生烦躁。

他的声音不大不小，却正好飘进她的耳朵里。

沈念之听得足够清楚了。

若说前一秒她还有任何期待的话，那么此刻，当她听到何未逢的话之后，便不会再有任何的期待了。

“我知道了。”

忽然，沈念之的眼泪在这一刻止住了。

而她的眼前也不再模糊，她看到了何未逢低着头的侧脸。

实实在在的……冷冰冰的模样。

这才是他拒绝人的时候会摆出来的脸吧。

拒人于千里之外，若不离开他的身旁，好似他下一秒就会拂手离去。

“刚刚的话，你可以当做没有听到。”

沈念之抬起手，轻轻地擦拭掉自己的眼泪。

只有她自己知道，那是她最后一次挽留他。

“念之，下次别再喜欢我这样的垃圾了。”

沈念之转过身去，关掉了玄关处的灯。

瞬间，一楼只剩下靠近楼道的暗黄灯光。

而她却听到了何未逢的声音响起。

在那之后，则是家门关上的声音。

这段婚姻已经到头了。

沈念之停下脚步，听到那关门声后，便再没听到其他的声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