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脑海里，何未逢看到他自己走到沈念之的面前，将沈念之紧紧地抱住，下巴抵在她的肩膀，双手搂住她的后背。

他是看到了沈念之在他怀里瑟缩的模样的，她那样子，瞧着似是有几分忸怩和几分诧异。

她叫他别这样。

而他还是抱着沈念之不撒手，甚至鼻尖在她的侧颈上来回磨蹭。

何未逢看到，他在和沈念之说，是他错了。

那之后，在沈念之眼里的错愕中，他低头吻了她。

那一个吻里似乎有着他的不少情绪。

当时的他，有恐惧、有欣喜、有眷恋，还有些许讨好。

何未逢看到，他握住沈念之的手腕，嗅着她手掌心的香气，询问她护手霜的香型。

她说，是小雏菊的香型。

“老婆，你要记得我，好不好？”

他希望沈念之能够记得这样的他。

也希望沈念之能够喜欢这样的他。

“老婆，不喜欢这样的我吗？”

他继续追问她。

而沈念之当时的反应，先是皱了眉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在这一个记忆片段之后，紧接着又一个记忆片段在他大脑中涌现……

何未逢看到，她白皙的身体躺在那一张黑色的大床上。

而这个房间，则是他之前一再和沈念之强调过的，不准她进入的房间。

她的双手放在身侧，整个人的表情看起来十分紧张，因为她的手指指尖正紧紧地揪着那黑色的被子，将被子揉成了一团团的褶皱。

他俯身，吻了她。

那一个个吻，颇有耐心地从她的嘴唇，落到她的颈脖，再停留到锁骨……

所及之处，他都能听到她的声音。

是沈念之心跳加快的声音。

也是她难耐呼吸的声音。

可他很喜欢。

甚至，还很贪恋。

因此，他迫不及待地想要更多。

“我们会有下一个冬天吗？”

那个时候，何未逢听到沈念之的声音响起，她问了他这么一个问题。

沈念之的话音落下的时候，何未逢低下头，恰好与她对视。

黑暗之中，他看到，望着自己的那一双眼眸如此水润明亮，像是黑暗里的光。

“不会有吗？”

他反问她。

之后，他顺着沈念之的手臂，一路顺延向下，握住了她的手腕。

他慢慢地推开了沈念之的手掌，与她十指紧扣。

“会有的。”

这是他给沈念之的回答。

而他吻着沈念之，试图用一个又一个吻来安抚她的情绪。

黑暗之中，沈念之和他说，喜欢他。

而他说……

他喜欢她。

她是他的。

“何止下一个冬天呢？你以后的每一天，都只属于我。”

只是因为他的这一句话，沈念之给了他全部。

那个时候，感受着她的体温，其实他的心脏跳得飞快，一直在扑通扑通的……

再后来，是在M国的家中。

也就是在何未逢现在待着的这个房间里，沈念之抱着从梦中醒来的他，一直在柔声安慰他。

他和沈念之说了母亲的事情，尽管说得不多。

沈念之安静地听完了他说的事情。

面对他惊慌失措的样子，沈念之仍朝他露出笑容。

那个笑容饱含暖意，更让何未逢看到了她眼里的温柔。

“一定是你很想她，才会经常梦到她。”

沈念之是和他这么说着。

这是第一次有人在听完他阐述的梦境后，不认为那个梦境是噩梦。

她认为，这是他想念母亲，所以才会梦到母亲。

沈念之的解释让何未逢觉得心安，以至于他在沈念之的面前落了泪，表露了自己脆弱的一面。

而那个时候，她轻抚着他的脑袋，在那一个深夜里，一遍又一遍用温柔不已的语调安抚他。

甚至，在沈念之和他说离婚的前一天晚上，他还追着刚回到家里的沈念之，在她的房间门前，恶劣地一遍又一遍地啃咬着她的侧颈，故意在她白皙的肌肤上留下属于他的烙印。